还没来得及叫出“开啦!”时,杜小帅目泛异光,样子甚贼:“双!”
老叫化不但反应快,动作更快,及时将押在“单”的一百三十两,改押在了“双”上。
庄家脸都绿了,怒视着老叫化道:“喂!你已经押了‘单’,怎么临时又改?”
李黑这老江湖可不是混假的,眼皮一翻道:“嘿嘿,我老人家跑赌场的时候,你还没有转世投胎,赌桌上的规矩我懂,开宝之前,我老人家爱怎么改就怎么改,你少在那里唬我!”
就听众赌客附和道:“对对对,说的对!”
更有人在催促:“开呀!开呀…”
庄家无可奈何,只得吆喝一声:“开啦!…”哇噻!盖杯一揭,真他妈的是“双!”又是一阵兴奋的欢呼,和失望的叹息交织。
庄家垂头丧气,但得照常吆喝:“双!吃单赔双…”但这回是吃进的少,赔出的多,光赔老叫化这一注,就得赔出一百三十两啦!
庄家实际是做了手脚,在“宝缸”将要放下时,一见老叫化的大注押中“单”便将小碗稍斜轻碰桌面一下,使里面的骰子爱震动翻滚,由“单”变成了“双”
那知小伙子“明察秋毫”及时叫出一声“双”而老叫化更以极快的动作配合,临时改了注。
庄家再要动手脚已来不及,只好吃了个哑巴亏。
这一来,庄家已罩不住了,心知遇上了行家,急向桌旁的“卫潮一施眼色,暗示他去求援。
赌场的行动也够快,一得悉这桌发生情况,便在庄家故意拖延时间,慢慢摇动“宝缸”时,赶来个瘦高中年人。
他脸上毫无表情,来到庄家身旁道:“老郑,你累了,去歇歇手吧!”
庄家对他十分恭敬,恭应一声,便将“宝缸”放下,如释重负地拭着额上冷汗,赶快退了开去。
瘦高中年人挤出一丝笑容,捧起“宝缸”道:“换把手,由在下来陪各位玩玩,请多捧场,继续下注吧,下呀,下呀…”随即双手捧起“宝缸”却连摇都不摇就放下。
杜小帅可被他搞得没辙了,瘪想:“你娘咧!你没摇教我怎么听?”
其他的赌客却更莫名其妙,庄家的“宝缸”既不摇动,骰子就原样不变,那不是存心放水呀!于是,所有的赌注,全部都押在了“双”上。
这种机会难得,可遇而不可求,连一直在看热闹未下注的人,也纷纷掏出银子来下注了。
除非是“驴”没有人会押“单”偏偏李黑这只老“驴”就不信邪,不等杜小帅出声,他已连本带利,将两百六十两银子押上了“单”
这倒不是他存心跟自己过不去,而是他这老江湖,完全赌的心理战术。
既然原来的庄家罩不住了,换了手,自然有两把刷子,否则又何必换人。
换上这瘦高中年人,自然更不是“驴”那会故意放水,除非他跟赌场老板有仇,跟银子过不去,存心倒庄!
基于这种心理,押“单”还错得了吗?
常跑赌场的人,多少都懂些赌的门道,甚至自认为是赌精,否则就不会将大把银子往这种地方送了。
尤其是这老叫化每押必中,早已有人以他马首是瞻,跟屁虫似地跟着他下注了。这时一见他不押“双”反而连本带利全押了“单”不禁大出意料之外。
莫非老叫化有“明牌”?
于是,押“双”的赌客们,信心不免动摇起来。
瘦高中年人继续在叱喝着:“下哪,下哪,没人下了就请离手…”突然间,有人沉不住气了,将押在“双”上的五两银子,迅速改押在“单”上。
一见有人改押“单”其他人更不会闲着,纷纷争先恐后地跟进,全部都改押了“单”
这一来,押“双”的一个也没有了。
杜小帅刚要叫“双”却已来不及了,瘦高中年人已报喝一声:“开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