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好了,老狐狸,你们可以上道啦…”
刚要转身,胡起禄又一指那轮篷车道:“本来我是想利用这轮篷车运送棺材的,琢磨一下又不妥,怕车子或马匹有什么记号痕迹露出破绽来,你知道,‘悟生院’的那批杂种比谁都要来得机伶,半点把柄也不能叫他们抓住,否则就会功亏一篑了——车子的形式,拖车马匹的毛色,甚至轮轴上的泥灰,全能做为他们辨认的线索,这些五八羔子又是多疑成性的,万万不能让他们起了疑窦,所以这轮篷车与拖车的马匹便只好全部抛置不用了,我已叫李二瘸那边随来的哪名小伙子等下回去后再准备一车一马来此备用!”
关孤颔首道:“你顾虑得很周到。”
胡起禄叹口气,道:“性命交关的事,哪能马虎?”
金鱼眼一吊,他接着道:“你的坐骑也交来人带回三灯洼去暂藏一时吧?”
关孤道:“原是这么打算,此趟闯关,还是不骑马比较容易掩隐行迹!”
胡起禄道:“对,两条腿行动起来是要利落隐密些
这时,李发蹒跚的走了过来,轻声道:“’起三更啦,胡爷你这一拨该走得了。”
胡起禄道:“这就开路。”
李发转对关孤,道:“大哥要先走还是稍晚一点?”
关孤平静的道:“我先走。”
李发搔搔头,道:“江尔宁吵着要你过去呢——”
关孤皱眉道:“什么事?”
李发笑笑,道:“约模也想和大哥你话别一番吧。”
关孤冷冷的道:“什么时候了;亏她还有这种花前月下的浪漫情调!”
李发耸耸肩,道:“我只是来给大哥报个信。”
胡起禄早已走到篷车那边接下了易容改装后的舒老夫人,隐隐中,犹可听见她咽着声一再向舒婉仪叮咛什么,而舒婉仪回答她母亲的音调却也是那样的悲楚凄凉,没见着她的表情,却可断言这是含着泪的…
关孤低叹一声,道:“这是作的什么孽!好好的一户人家,却硬被逼得离乡别井,亡命天涯…”
李发也沉重的道:“舒家母女这一放悲声,我竞感有点生离死别的凄惨味道了…”
关孤缓缓的道:“此闯‘古北口’,原也就有这种可能——”
李发怔了怔,道:“大哥,你可千万别到时冲动啊…”凝视着这位生死与共的老弟兄,关孤充满情感的道:“不要为我担心,李发,你跟随我这么些年了,也该明白我不是一个鲁莽毛躁只凭血气之勇的无谋匹夫!”
李发忙道:“大哥言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