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伴着她的,生与死,你全未将她抛弃,而且,那不孝之名你也不会背上,但若你自己了结,情形就完全迥异了!”
目光闪闪如刃,他接着道:“再说,我们活下去的希望并未灭绝,未成的事实永远不能肯定,要杀死关孤,他们的代价尚未付够!”
舒婉仪幽幽的道:“你一向都是这么狂?”
关孤冷然道:“错了,舒婉仪,这不是狂,这叫自信!”
摇摇头,他跟着道:“虽然,我这点自信业已叫你削除了不少,但是这仅存的一些,也由他们所难以承担的!”
舒婉仪惘然道:“就快起更了吧?”
关孤道:“大概。”
说着,他注视仍然晕迷于地,浑身血污的李发,双眸中掠过一抹痛楚的神色,他喃喃的道:“不要紧,李发,你且忍辱受难,你今天所遭的,我会加倍为你索讨,如今,你已有人相欠了…”
闭闭眼,他对舒婉仪道:“此前,我从进入这石牢开始,所以一直静默不言的原因,是为了调顺一口丹田之气,一为驱散体内余毒,一为聚集内力功劲,只有做到这两样,我才能蓄备反抗的初步条件,否则,我头晕目眩,身子衰弱又四肢麻木,就算能以脱困,怕也难以支持剧烈的搏战,现在,经过这一段时间的运息,我业已恢复体力八九成了,除了左肩处的旧伤仍然瘀肿未消,其他的功能已经差同日常相比,下一步,我们就要先设法脱绑!”
舒婉仪悄声道:“以你的力量,挣不开?”
关孤苦笑道:“手铐脚镣可以挣断,因为这是坚硬之物,容易着力,但捆住腕踝臂腿的这些细牛皮索就难了,它们是以钢丝、人发、蛟筋等物混缠而成,柔韧异常,专门用来对付内家高手的,很不好弄…”
惶恐的,舒婉仪道:“那——怎么办呢?”
默默沉思着,好一会,关孤突然目光闪亮的道:“有了!”
舒婉仪迷恫的问:“有法子了?”
点点头,关孤目光投注他手上的那副钢铐上,然后,他用力缩腿曲膝弯身,慢慢的,艰辛的,将一双脚收缩至右胯之侧,一咬牙他猛力将双手上的铁铐对着两踝上的脚镣狠狠砸下,只听得“当”的一声震响,镣铐竟然全现了裂缝!
吸了口气,聚集全身力道于双臂,他绝不稍延“当”“当”“当”一连三下,连续奋力砸下,终于“咔嚓”一声脆裂之声响起,关孤腕踝上的镣铐断为两截!
舒婉仪惊喜的叫道:“断了!”
“嘘”了一声,关孤叱道:“噤声!”
他静静的侧耳聆听了半晌,嗯,外面没有动静,然后,他端详了一下手铐上断处的裂口,那是参差不齐又锐利无比的,他又咬咬牙,用力将紧缚的双手挣开一点隙缝,将绑住手腕的牛皮索按接在钢铐的锋利裂口上,用大腿抵着铐端,迅速又用力的连连磨擦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