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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宝光剑-上腾,有雾天气看得最真。家师偏说不应为我所有,不令去寻。说完,正值入定,未及请问是何人有此福缘。后想起家师曾说,九侠弟兄在此可随意出入,有益无损。口气似说,王、李二兄与金、张二姊尚有仙缘遇合。为此连夜赶来送信。那宝光剑-隐现雾中,人一近前即隐,查不出它一定所在。若能到手,福缘不浅。诸兄何不各凭命运,前往一试?”众人谢了指教。钟灵又把途径地点告知,并说当地要由贼巢路过,去时务要小心。
李琦自经张婉质问之后,看出灵筠钟情卫壁,早成了已定之局;又恐同辈见笑,入席后便把情感强行压制,只和别人说笑,不再向其谈笑。偶和钟灵无意谈上两句,心中后悔,忍不住偷眼一看,灵筠目注隔席,似有心事神情,也未理会。
跟着中迟起身走来,添了一座,问知前事,朝钟灵看了一眼,欲言又止。忽又笑道:
“你说那两处都是雪窖冰崖,地形奇险,寒冷异常。九侠兄弟去时,须服我特制的六阳丸,才可去呢。此事虽然各凭福命,如果自问不能耐那峰顶的罡风雪沙之威,大可不必。
九侠如去,每位带上一丸,便无碍了。那是天山最高寒的所在,峰腰以上大气稀薄,会逼得人喘不过气来。像白鬼崖到水晶原那一带,冷得连人说话的声音都会冻住。有时走到路上,忽然听得有人哭喊歌啸,却不见人。人都当是鬼怪山精,其实那是多少年前游山路过,或是采冰参、雪莲的人,所冻结留存的语声。因彼时天时稍暖,隔了多少年,冻解发出,并非真的鬼怪。但那附近幽谷山洞之中,听采莲人说,每当寒月微茫之际,每闻下面隐隐传来男女笑语和琴瑟之声,谁都疑是下有仙灵窟宅。无如那地方多是千百丈高的雪崖深谷,幽壑沉冥,一眼望不到底。休说你们,老夫得信,也曾去过两次,用尽方法,无法下去。前问雪衣老人,是否仙灵,笑而未答。我想下面定必隐有异人奇士。
老夫年迈力衰,自知凡骨,幸蒙雪衣老人赐我灵丹,能多活几年,于愿已足。此时不比少年心性,已不再作求仙之想。
“诸位英姿秀发,迥异常人,虽不敢说个个仙骨仙根,照此人品心性,或者能有遇合,也未可知。只是福缘前定,不可强求。连那灵药也是如此。当地又要经过贼巢,九人都去,似非所宜。人数一多,休说神物、异人不易寻到,甚或惹出事来。这几天又是冷魂峪子午寒潮最盛之时,稍微扫着一点潮尾,比你们来时所遇黄沙狂风,更加凶险。
最好住过十天,到下旬头上,把人分成三四起,或仅二人一路,穿上我这里特备的防寒服装,带了皮篷,分班前往一试,比较有望。明早我命小女把六阳九取来,交与七弟分配,每人一粒。可惜采炼费事,自家父在日,至今五六十年,想尽方法,共只炼了两次。
以后无法寻到那几样灵药,已有三十余年未炼。以前每炼一次,仅得八十一九,均被陆续用去。现剩十一二丸,愚父女尚须留一二九,以备不时之需。雪衣老人只说九侠可以随意行动,未提他人。所以我连朱贤侄夫妇俱都未送。且看你们九人的福缘如何吧。”
九侠一听六阳丸如此珍贵,所剩不多,主人几乎倾囊相赠,心中老大不安,再三逊谢。说:“灵药难得,无须九人全去。再者,小侄等跋涉江湖多年,受过不少磨炼。像王藩、李琦、成全、张婉四人,并是同门师兄妹,曾得恩师慧日禅师传授,内功颇有根底,能耐奇寒盛暑,料无妨碍。堡主盛意,至多只领五粒。余留堡中备用,免得人多糟掉。”兰珠力言:“此药虽少,一则,近年多开辟了两条出路,无须再经冷魂峪附近走过,不畏子午寒潮与风雪玄冰之险。再则,家父性情如此,言出必行,不中意的人求也无用,一经出口,永无改变。明日我与七哥送来,再说用法。不必客气了。”李琦本来还想辞谢,因为主人意诚,又瞥见卫壁在对面桌上回顾灵筠,暗使了个眼色。灵筠眉头微皱,便转向任氏父女和程贤贞,两次欲言又止,似想开口求药,又不好意思神气,后听兰珠把话说完,方复常态,面上却带着失望之容。不禁心中一动,便即允谢,不再坚辞。兰珠见李琦和她说笑,面有感激之容,也颇心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