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开,月光忽现,见褚贼已由水中窜起,越发情急,右手一抬,因是恨到极处,连手中五雷珠和肩膀时腕上另外几种暗器同时并发。
褚贼做梦也未想到敌人便是他以前强迫奸污的对头,由水中纵起之后,自觉周身伤痛难当,就此逃走决办不到,临时又生毒念,意欲假装伤重将死,伏卧地上,等敌人追下,冷不防回身暗算。刚朝地上扑到,就势取出腰间毒药飞刀,正在咬牙准备,耳听头上飕飕连声,知有暗器打下,意欲翻身闪避,就势将腰间飞刀取出,往上乱打,手刚微抬,身才侧转了一半,飞刀还未发出,先是身上连中两支暗器,全都透骨。刚痛得一声惨嗥,说时迟那时快!那粒五雷珠也自打到,恰巧打中右臂,一声爆炸,火光飞射中将臂膀炸断,身上又炸伤了好几处,便是铁人也禁不住,就此痛死过去。
小翠人也由上纵下,踢了两脚,见贼已死,正在照看,忽见林棠如飞驰来,见面急道:“我们真个疏忽!贼党果然由此逃走,恐还不在少数:先在谷中所放的那几处树枝,全都被人弄乱,有的并将上面暗藏的铜铃割下,内有两处都被贼党纵过,也都留有痕迹。
我们自从回来,不曾听到一点响声,出去打猎共有半日光景,分明贼党在我姊妹未回以前成群逃走,所以声息皆无。他们三位必已遇敌无疑,人少贼多,此时不归大是可虑。
我发信号时还未看出,还有一贼不知怎会落后,被你发现,后面是否还有逃来也料不定。
三位兄长至今无音,此贼偏又被你打死,无法拷问真情,这真急人!”说时,灯筒照见小翠眼含痛泪,忙问何故。
小翠说出杀的便是仇人,正想告以方才随风传来的喊杀之声今已停止,忽又瞥见褚贼的脚抽动了一下,仿佛痛极发抖,知其未死,刚把钩一扬。林棠猛触灵机,忙即摇手止住,将小翠拉向一旁,由身边取出伤药,告以骗供之法。一面问明方才光景黑暗,小翠并未开口,面上黄药又是一洗就退,越发高兴。只将帽子一去,套上所带衣裤,立时回复女装。小翠听完点头,忙即照办,转眼停当,再将衣服弄上水泥,瞥见裕贼手脚乱动,正在呻吟咒骂,人已醒转。右臂已被炸断,左肩上又钉着一支鱼头弩,周身糜烂,万无生理。
二女假装路过,由侧面绕去,小翠故意惊呼:“这路真个难走!好容易盼得雨住,前面不知有无宿处?那旁怎会横着二人?好像受伤跌倒。我们也许是他救星呢。”话未说完,褚贼正痛得彻骨钻心,周身乱抖,手足重伤,自杀都难,身受恶报,才知平日淫凶惨杀,使被害人生死两难之惨,今日竟会落在自己头上。正在呻吟惨号,口中咒骂,欲求一死,忽听有人说笑走来,先当敌人,忙即住口,正想不出凶毒的主意,忽然听出两个都是女音,内中一个竟是以前心爱人的口音。人在万分危难之中,稍有一线生机便专往好处去想,哪知这便是他以前迫害的仇人,更未细想,人已投入绝壑自尽,怎会来此?惊喜交集,几疑是梦,念头一转,觉着反正是死,万一真是小翠,逃生无望,请她把旁边失落的钢刀给自己一个痛快也好,试呼喊了一声,二女人已走近。
小翠先装不信是他,再装认出,悲喜交集,先代褚贼将药敷上,当时止痛生凉。一面推说上次自杀是受强龙胁迫,由他同党带往别处藏起,幸而强龙为了教中祭神盛典,无法分身,只令一女同党常时送信,不许人前露面。前数日方始遇见救星,逃出虎口,意欲往秦岭山中寻一姊妹暂避,等寻到褚贼,再与商计杀死强龙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