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人,莫要教主公公久出不归,他们表面奉承,当你小教主,乘你爱我新婚头上,万一生出他念岂不可虑?”
五贼因其低声哭诉,本是心生怜爱,搂在怀中,准备温言劝慰,忽然大惊,将嘴握住,跟着纵身出去,随听门外惨号哀告与五贼呼喝之声,但都极低。小翠掩往一看,乃是一个轮值服侍二人的贼党,已被五贼擒住,准备推往神坛。知那神坛,除为首五贼外,余贼无论是谁,上去必遭惨杀,料知那贼无意中走来把话听去,五贼恐其泄露,意欲杀以灭口。那贼虽受冤枉,震于淫威,还不敢高声张扬,同时五贼又将神笛吹动,那是一根弯角的金笛,只一发出信号,不容丝毫违背,也不许人探询,照那吹法,左近群贼均要远避。被擒那贼年纪颇轻,乃是三贼夫妇的爱徒,否则也决不敢随意出入,就这样微一疏忽,引起五贼疑心,也几乎送了性命。
那贼自知必死,神笛一吹,附近一片石室中人立全远避,就是狂呼救命,也决无人敢来。滚在地下哀号,但恐触怒五贼,死得更快,又不敢高声,正在战兢兢连声分辩,说他因事来此,由外刚到,并未犯规,求小主恕罪,饶他一条狗命,声甚惨厉。小翠想起广场后面就是神坛与平日所闻残杀之惨,心中不忍,到底从贼才半年多,虽经五贼指点,有许多规条还不知道,一时激动义愤,匆匆赶上,见五贼变容相向,挥手令退,自恃平日受宠,也未在意。
五贼仿佛气极,把手一松。地上小贼知道有了生机,便朝小翠脚前滚爬过去,将头伏地不动。小翠只顾求情,也不管他,说完,五贼忽又转向那贼说:“你今日犯了我的大忌,照规便可杀你,不是新夫人求情,休想活命。照你所行感恩礼,她已成了你的恩主,以后对你师父师娘如何说法?”那贼立答:“当以恩主为先,否则天诛地灭。”五贼立时转怒为喜,将他拉起,相对说了一阵教中的黑话,告以“从此提升一级,须为本教首领效忠,我必另眼相看,但不许对你师父再提一字。”那贼又跪伏下去,将头贴地。
五贼笑令小翠将脚踏在贼头之上,双手举起,一横一直搭成一个十字,然后回房。那贼也自退去。
五贼又朝小翠埋怨了一阵,说:“方才的话,未了一段被人听去,休想活命。照说连我也是犯法。那是三哥的徒弟强龙,这里以上杀下不须说什情理,我想杀以灭口,本无生路。因你新来不知底细,照教中规矩,被杀的人决不可使外人看见,万一无心撞上,来人不知细情,又非对头,只要不拿兵器,专用口说劝告,接连三次都不肯退,便可释放。就这样,我仍不放心。没料到这厮怕死,竟照教规中最下等的方法,把你当感恩主。
此举如被他师父知道,死法比今日更惨。他又罚了重誓,十九不致泄漏,我夫妻也许还多出一个心腹了。
“‘实对你说,在众弟兄中我年纪最轻,四姊人又凶狡厉害。老教主虽然男装,是我亲娘,数年不归,杳无音信。我早疑心他夫妇见我代老教主执掌大权,心中不服,又只我一人不吃人脑。四姊天性淫荡,两次勾引。我俱嫌她人大凶毒,想起她生吃人脑时就恶心,装不理会,也恐难免怀恨。在母亲存亡下落未明以前,大哥人甚忠心,只三哥夫妇两人,便加上二哥与之同党,暂时也决不会发难。你说的话我已明白,却是万露不得。
“你既嫌总寨气闷,等过上几日,我先通知他们,一面把教中底细和为首师徒六人的姓名来历提前对你说了,我再同你出山。索性装作有钱的少年夫妇,到处游玩个半年也可,不过你期限未满,如非夫妻情厚,连以前初见时的话均不能说。四姊人最凶狠多疑,表面却是眉花眼笑、美貌温柔,如其相遇,千万留心,不可泄漏一字,否则我虽是小教主,也必受到极严厉的刑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