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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隐名恶盗白鹰子(2/7)

请把新锅的切一大盘来,吃完,明一总算账。”话未说完,忽听一个哑声哑气的外路音笑:“原来还有包讨酒债的,怪不得主人这样慷慨。我今日刚巧带钱不多,烦劳店主人记上一笔,到了明不还,由这人来讨,准保本利还,再加一如何?”

要照这样赊账,这店如何开法?”

发话醉汉名叫刘泰,乃附近村中土豪,天吝啬,占便宜,知陈三好说话,一面推说年景不好装穷,约了酒友来此赊酒。一面却说善门难开,大发牢,想讨主人的好。下余酒客听了,俱都不服,因对方有名的土豪地痞,仗着有蛮力,横霸声声咒骂贪官污吏,平日却与三班六房中人勾结,无事生非,受害的人甚多,全都敢怒而不敢言。老幺见他说话伤众,连本来想就便喝两杯解寒的兴致,也被打掉,微笑了笑,也未回答,装着客人等用酒,自向陈三买了一大壶酒和豆腐等下酒之,方要回去。

老幺冒着寒风走来,刚一门,便觉气蒸腾,温,满屋酒香之外,更杂着不少怪味。土著的人十九相识,笑问店东:“今日如何朋满座,生意这等兴隆?”旁边一个半醉汉接:“老幺,你哪知?这还不是没法的事!近年到荒旱,官府无能,只会要钱,差人一下乡,便吓得飞狗墙,不卖儿女,就卖老婆,好容易挨过兵荒,又遇上一场大旱,好些人都逃荒走了。剩下我们这班人在此活受,哪里有钱吃酒!只为昨夜一场西北风,冷得浸骨,今早起来,实在冷得难受,仗着店主人好心,知穷人苦,实在冷得无法,来此赊些酒吃。本是我和张老爹起的,言明开,麦如冻不死,有了收成,再还酒账。主人倒是慷慨,不但一答应,还了好些吃的请客。不料善门难开,连平日不吃酒的,得信也赶了来,都是本地乡邻,表面上怎能分什厚薄,害得主人,连蒸带煮,全家忙了一大早,一个钱也未见到。事由我起,害了人家,心正烦呢,你偏说是生意兴隆。你仔细看看,除却新来二位远客,哪一个是肯钱的!

店内,顺路去买酒。那轿车驶行绝快,前神骏非常,车沿上坐着一个材瘦矮、穿擎、毡帽风镜的车夫,扬手一鞭,那立时翻蹄亮掌,绝尘而驰,往前路跑了下去,晃问没尘雾影里。方想:这等快快车从来少见,照路程,无论何方均不应在此时到达,这是哪里来的呢?边走边想,不觉到了卖酒之

刘泰见老幺不曾答话,众人多半接耳,知是说他只许自己吃人,不许别人赊账,不禁恼羞成怒,倚着酒兴,大声说:“其实,陈老三赊与他们也不相。今日总算事由我起,到了明,凡是欠你酒账的,如不本利还,由我代你讨债,包你分文不短。

老幺知店主陈三本是外乡人,五年前孤来此,因与招商店东相识,在镇上开一小酒铺,不久便把家眷接来,夫妻合力,买卖得甚活,平日专卖过路商客。虽是荒村小铺,日常均有荤菜卖,价钱比别贵,酒菜都好,人更豪,对于外来客商分毫不让,对于村民却是随随便便,有钱就收,没钱就欠,不还他也不相,再欠仍是,一说即允。自说:“平生好酒如命,知穷人饮酒的甘苦。好在人不多,卖价又贵,穷人所欠的钱早打在富人的账上,还不还无什相。”遇到村人有什急难之事,并还暗中周济。当地民风淳朴,因此全村的人个个都知他好。

老幺一听,便知刘泰仗着一蛮力,又着三百多亩旱田菜园,暗中勾结官差,倚势欺人,终日装穷,一,今日也许碰到钉上去。朝那发话之一看,迎面一张小桌,板凳上面坐着五人,三个均是相识村民,只有两个生脸。发话的是个瘦着一毡帽,其貌不扬,同伴材较,像个文士,旁各放着一个包裹,桌上所要酒

那酒店只有两间客堂,内里住着家眷。外屋一列土台,上放木板,作为酒柜。外面生着一堆松柴粪,破裂的土墙上有一小,放着几把残缺不全的瓦壶。靠一个酒缸,上铺木板,此外还有三个旧方桌、六七条板凳,算是镇上殷实店。为了天气太寒,又生有一堆柴火。左近村民,是能喝两杯的,都在当地烤火饮酒,人已坐满。内有数人无可坐。各寻了两块柴垫在底下,围火而坐,多在说苦叹穷,说:“日难过,捐税又重,何时才能转好!”那喝得半醉、激烈一的,更在大声咒骂,那满腹怨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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