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己心中最是清楚不过。
当下他怔了怔,才讪然一笑道:“丞相天威,南人不复反矣…”
接着,退立三大步,撩袍向柏长青拜下道:“老奴季东平参见主人…”
柏长青右掌虚空一托,一股无形潜劲,将季东平拜下的身躯,硬行托了起来,摇头笑道:“季老,这不可以!”
季东平正容道;“主人,老奴当着济济群豪所说的,岂能不算数。”
柏长青淡笑道:“季老,当时,小可可并没承诺啊!”季东平道:“不错,当时主人没承诺,可也并没反对,主人,老奴话已出口,绝不能收回,所以,不管主人肯不肯收留,老奴跟您是跟定的了!”
柏长青望着东方逸苦笑道:“东方老人家,解铃还是系铃人,这问题,您可得给小可解决!…”
季东平截口道:“主人,老奴服的是您,除您和您的尊长之外,其余任何人,老奴都不会买帐,所以,这问题东方老儿解决不了。”
东方逸笑道:“柏老弟,你听到了?”
柏长青正容道:“不管,这问题我不能承认!”
东方逸沉思着道:“老弟,来个变通的办法如何?”
柏长青道:“如何一个变通法呢?”
东方逸道:“这办法叫做各行其是,那就是季老儿可以称你为主人,而你却不妨仍然称他为季老,怎么样?”
柏长青苦笑不道:“这成甚么体统啊!”东方逸笑道:“这就是武林人的体统。”
扭头向季东平道:“季老儿,这该成了吧?”
季东平点点头道:“成,只要容许我认定这个主人就行了,其他一切,我都不过问。”
东方逸道:“好!这事情就此一言为定。”
目光移注柏长青道:“柏老弟,现在该谈谈咱们的问题了。”
柏长青讶问:“咱们之间,没啥问题呀?”
东方逸笑哈哈道:“怎会没有问题,方才,老朽已当着全厅贵宾,说明老弟已内定为本局总督察一职…”
柏长青“哦”地截口道:“原来是这个。”
东方逸道:“不错!就是这个,老弟,本局这总督察之职,地位仅次于副总局主,连总镖师也在节制之下,目前,此职暂时由老朽兼任…”
柏长青再度截口道:“东方老人家,这总督察-职,地位既然如此尊崇,小可恐怕担当不了,有负老人家的殷望。”
东方逸笑道:“老弟,以你老弟的机智武功而论,纵然将我这副总局主得职位给你,也还太嫌委屈啦!”
柏长青道:“东方老人家过奖,使小可深感汗颜,但既承一再敦促,小可如果再要推辞,就显得太不识抬举了!”
东方逸似乎没想柏常青的态度,会转变得如此之快,不由殊感意外,精目中异彩一闪道:“老弟算是已经答应屈就了?”
扪长青正容答道:“原则上,小可已接受,只是此职非同等闲,总局主方面是否…”
东方逸爽朗地大笑截口道:“这个,老弟请尽管放心,有关用人方面,我这副总局主至少可以当一半的家,总局主决不致有异议就是。”
不待柏长青再开口,日光环扫全厅,震声接道:“诸位贤宾都听到了,柏长青少侠已慨允屈就本局总督察一职,这是本局的无上光荣,也是本局继开幕大典,与柏老弟和季老哥之间的武林佳话之后的另一件大喜啦,诸位,没入座的请赶快重行入座,今天,咱们当做竞日狂饮,不醉不休…”
当夜上灯时分。
柏长青与东方逸林大年等人正在后进的小花厅中品茗清谈间,柏长青陡地一挑双眉,紧接着,东方逸也微有所觉地双目中寒芒一闪。但他们两人还来不及采取行动“嘶”声刺耳,一道乌光穿窗而入“笃”地一声,一个黑忽忽的东西,紧钉在桌面上。
林人年脸色变了一变及打量那钉在桌面上的东西,长身而起,即待穿窗而去。
但柏长青淡淡-笑道:“不必了,人家至少已出两里之外啦!”
林大年颓然一叹,东方逸却脱口惊呼道:“铁板令!”
柏常青目光一瞥桌面上那黑忽忽的东西,只见那是一块三寸长,两寸宽,二分厚的铁牌,正面镌有一对栩栩如生的童男童女的半身像,反面却是一具琵琶,而且上面扎着-个纸卷儿。
东方逸话锋微顿,一面伸手取过那纸卷,-面蹙眉自语:“准是昨晚那小子…”
柏常青惊讶问道:“副座,铁板令是什么来历?”
东方逸一面打开手中纸卷过目,一面漫应道:“铁板令的来头,大得很。”
接着又冷冷一笑笑道:“果然是那小子。”
柏长青道:“副座是说,昨晚那位想强取本局总镖师一职的年轻人,就是这铁板令的主人?”
东方逸点点头道:“是,也不是。”
柏长青蹙眉苦笑道:“副座这话,可将属下弄糊涂了,同时他送铁板令来是甚么意思呢?”
东方逸将那已打开的纸卷递给柏长青道:“老弟先瞧瞧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