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以后,悲怀也就稍减.指着水云深处的一叶扁舟,破悌为笑说道:“龙哥哥,那水云深处的扁舟之上,似有悠扬隐约的笛韵传来,舟中人若非我辈,定也是位风流雅士厂岳龙飞点头道:“琪妹讲得不错,我们移舟过去看看,倘若其人果是风雅豪侠之士?和他交个朋友也好!”宇文琪嫣然一笑,使命舟子移舟,缓缓驶去!
但等到两舟相距接近,可以辨清人物之际,宇文琪不觉愕然,原来坐在水云深处的那一叶扁舟之上,横笛临风之人,正是途中所遇,曾被岳龙飞猜测来历,乘骑青色骏马的紫衣少女!
岳龙飞虽也暗惊彼此遇合太巧,但见了宇文琪脸上那种难以形容的神色之后,遂向舟子说道:“对方是位单身女客,我们不必移舟打扰,还是直放东洞庭山了吧!”
宇文琪冰雪聪明,闻言之下,立时体会出岳龙飞用意,心中慰贴异常,但表面上却仍扬眉笑道:“龙哥哥,这紫衣少女,英气逼人,风华不俗,我真想和她交个朋友!”
岳龙飞笑遭:“常言遭得好::一饮一啄,莫非前定,风萍偶聚,也是因缘!’琪妹若想与这位姑娘交友,因彼此均在游湖,机会尚多,目前还是先赴东洞庭山,祭奠老伯为要!”一句“祭奠老伯”唤起了宇文琪的无限哀思,立时妙目含泪,黛眉疑愁地,默然无语!船到“东洞庭山”岳龙飞嘱咐船家少候,便带着事先购妥的纸钱香烛等物,与宇文琪往“望明居”后,寻找”望明居士”宇文白石的坟墓所在!
“六爪神鹰”裘仲达果未虚言,在“望明居”后,小山坡上的苍松翠竹之间,果然拱起了一座三尺新坟,坟前井无碑碣标志等物。
宇文琪自幼丧亲,视伯如父,何况又是天性纯孝之人,一见坟前,立告悲难自抑“嘤咛”一声,拜倒在地,身前白衣,尽为伤心痛泪所湿!
岳龙飞知道人有绝顶伤心事时,最好任他自然发泄,倘若强加抑制,反易积郁伤身,故而哲对宇文琪不予劝慰,让她尽情一恸!直等宇文琪哭得力竭声嘶以后,岳龙飞方在一旁点燃香烛,焚化纸钱,并向宇文琪低声说道:”琪妹且请暂抑悲怀,我们同在老伯坟前,盟个誓儿好吗?”
宇文琪哭得迷迷糊糊之下,竟对岳龙飞话意,略有误会,玉颊风红,微抬泪眼,向岳龙飞问道:“龙哥哥,你要与我盟的是什么誓儿?我们改天再…”
岳龙飞听出宇文琪对自己所说有些误会,也不禁俊脸微烧,赶紧剑眉双插,接口朗声说道:“我要与琪妹,在宇文老伯坟前,立个亲手为他老人家复仇,并秉承遗志,力谋驱除鞑虏.还我河山之誓!”
这几句话儿,听得宇文琪心中疑虑齐消,霍然站起身形,与岳龙飞并肩肃立!
岳龙飞早就取了三炷供香在手中,如今把香一举,目中神光朗然地,发话说道:“宇文老伯英灵不远,晚辈岳龙飞与令侄女宇文琪,誓必亲手诛除,鬼杖仙翁,屠远志,为老伯报仇,并继承老伯遗志,联络四海八荒的志士英雄,务期驱除胡虏,还我中华,山河重光,日月复且!”
话完,将香插在坟前,便与宇文琪双双对坟施礼,恭身三拜!
拜完起身,宇文琪环顾周围,向岳龙飞默然说道:“龙哥哥,我伯父既逝,此地不知何日再来?我想好好凭吊一宵,你叫那只船儿,暂且寓去,明晨再来接我们游湖如何?”
岳龙飞点头说道:“琪妹纯孝之情,令人感佩,我们今夜便在宇文老伯坟前露面,为他老人家守墓便了!”话完,便即如言打发船只,眺赏斜阳晚景,等到夜幕深垂,繁星四起,方回到“望明居”后的宇文白石坟前,盘膝静坐,行功入定!
宇文琪因这“东洞庭山”是儿时嬉戏之地,睹旧伤怀,泪渍难干,一时竟不能摒绝百虑,进入神与天会,无我无人的内家妙境!
又经岳龙飞好生劝慰,宇文琪才渐渐静虑潜心,垂帘阖目!
时序虽属春末夏初,但湖上风寒,仍旧夜凉似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