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倒飞穷追不舍,梁老大又一跃而上,左手拉着一根系着油灯的铁链,一荡,又飞至另一堆干柴上。
油灯登时倒翻,灯内之火油洒了一地,幸而,火已灭了!
李鹰大怒,一时也奈何不了他。
三盏油灯都已倒翻,室内一片黑暗。
此时李鹰心头一沉,对方熟悉地形,要拿他可得费一番心思,如出屋吩咐褚领班派人来围捕,脸上又不好看。
正在寻思间,猛地听见头上一片响声,李鹰麻鹰般抓起,左掌挟着内劲击出,右手烟杆猛挥去。
黑暗中看不见东西,只觉得掌风击着一条什么东西,见风即飞,烟杆却击了个空!
一连三次都是如此,李鹰突然生了种危险之预兆,不知对方弄什么玄虚,突地听见梁老大说道:“大名鼎鼎的神眼秃鹰又能奈我何!”
李鹰怒哼了一声,对方声音未落,立即如豹子般扑去,猛听一阵干草被推动的“嘶嘶”声,跟着一枝火折子抛着在草堆上,刹那间立即“蓬”一声燃烧起来。
烈火烧着灯油,附近的干草几乎同时着火,尽管李鹰避得快,身上衣裤亦燃了起来。
这一惊非同小可,李鹰急速倒窜,人在地上一滚,把衣裤的火星压熄,跟着直身而起,举目一看,几乎魂飞天外,大堆干草都已燃烧起来,熊熊的烈火似要把一切吞噬!
李鹰顾不得再找梁老大,窜向门边,伸手拉门,一拉之下竟然没有拉动,门被人锁上了,刹那李鹰一颗心登时沉下,他用肩头一撞,门板坚实,居然没有撞破,这一惊更加厉害,总算他饱经风狼,临危不乱,抬头一望屋顶,叫声苦也,屋顶高逾三丈,能破屋而出也困难。
梁上三根系灯的细铁链,刚才都被自己的掌风击飞缠在梁上,奇怪,梁老大去了哪里?
心念刚一动,只见一个火人持着柴刀自烈焰中奔出来,向李鹰扑去,李鹰不敢让他沾上,慌忙让开去。
梁老大伸手去推门,没能推动,他怪叫一声,在地上连连打滚,叫道:“大人快替小的把火扑熄!”
李鹰怒道:“你是作法自毙,我还会救你!”
此刻不但草堆的火越来越大,烈焰高达近丈,室内的空气也几乎消失,烟雾弥漫,呼吸困难。梁老大体无完肤,可是他临死却叫道:“快来,我,我有话说…有秘密…”
声音渐渐低微了。
李鹰心头一动,此刻虽然急于逃生,可是多年来养成的习惯,使他一听到秘密二个字便立即走近梁老大,急道:“什么秘密,快说…”
“胡胜没有杀死欧阳鹏…詹天宏也不是堂主…”
“少说废话,到底谁是凶手,谁是堂主?”
“是,是金…金羿…他便是…”声音突然止住,李鹰俯身一探他的鼻息,摇头骂道:“该死!”猛地觉得一阵热狼扑面,背上一阵灼热,火舌已卷到,他后衣被火星沾上立即燃烧起来!
目光一落,连忙撬开梁老大的手,握起柴刀,使劲地向墙壁射去,笃地一声,柴刀没人墙上三寸,离地七丈,李鹰几在同时窜起,足尖在柴刀上一点,身子上升得更急,猛喝一声,左掌击穿屋顶,破瓦而出!
欧阳庄大厅里,坐着赵四娘、褚领班及李鹰,李鹰异常狼狈,衣服残缺不全,颔下的一绺小山羊胡子也已烧光。
“褚领班,柴房的门怎会被人锁上的?”
褚领班苦笑道:“在下还没时间检查,刚才他们都忙于救火!”
李鹰道:“你这领班是如何当的?手下的人你都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