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藏青色的劲服,一个箭步窜前,左掌在墙上轻轻一按,身子立即翻过墙头。双脚点地几乎无声,司马城迅即藏身于一棵大树之后,双目炯炯在黑暗中注视。
夜风吹来,花树婆娑,枝叶沙沙乱响,司马城的一颗心不断往下沉,他已能肯定,崔家在近日一定发生了一件大变故,热血登时沸腾,顾不得自身的安危,穿过庭院向内堂窜去。
他左足刚踏上石阶,猛觉后胁生风,他早已全神戒备,立时偏身一闪,同时右腿飞蹬,他反应不能谓不快,可是偷袭之人比他更快。
白光一闪,那人长剑一圈,飞切他的大腿!
司马城右脚连忙一沉一收,左拳捣出,那人面庞刚在檐下,星光照不到他的面,司马城急喝道:“谁敢在此行凶!”
那人不答话,长剑一指,剑尖直刺司马城拳头,这一剑来得颇快,司马城大吃一惊,立刻沉腕,食中两指竖起,反弹剑脊。
不料那人的剑法十分玄妙,剑尖一抖,改了个方向,斜刺司马城面门,他剑长,司马城不虞及此,登时陷于绝境。
蓦地他大喝一声:“贼子,我跟你拼了!”右拳运起百步神拳心法,泛起一团拳影,拳风自拳影穿出,直击那人胸膛。
那人若不收剑固然可以把司马城刺杀,但亦要被司马城的拳风撞伤。
司马城刹那觉得脸上生凉,闭起双眼,心道:“吾命休矣!”
那人突地跳开,咦了一声:“你是谁,怎地能使百步拳?”
司马城双眼一睁,怒道:“大丈夫行不改姓,坐不改名,我就是司马城,贼子,你是谁?”
“啊!原来是城贤侄,几乎大水冲倒龙王庙!”
司马城也听出他的声音:“你是崔叔叔?”
崔一山苦笑道:“正是老朽!”
“叔叔,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贤侄且进来,此事一言难尽!”
司马城心头一寒,急声问道:“婶婶呢?”
崔一山默然,良久才悲啸一声,充满无限的苍凉、悲切。
崔家的变故,是发生在三日之前。
那天半夜突然涌入了无数黑衣蒙面人,他们见人便杀,绝不留情,崔一山刚好到他一个堂兄弟处饮宴,听报赶来后,已是满家尸体,不忍目睹。
崔一山草草安葬了家人,便一直躲在暗处,他深知凶手其实是冲着他而来的,家人的遇难只是因他一人而已。
昨夜果然又来了二三十个黑衣蒙面人,崔一山经过无数大风狼,眼看来人个个一身本领,生怕寡不敌众,便隐伏不出。
那群黑衣蒙面人亦找不到他。
崔一山仍不心息,照样伏在暗处,只要敌人落单,他便扑出格杀,以泄心头之恨。
今夜果然只有一入进来,不料来人却是司马城。
司马城听了崔一山的话后,急问道:“崔叔叔知道贼子是何方神圣吗?”
崔一山摇摇头“只听肌伙人叫为首的那个高瘦汉子为四号!”
“四号?”司马城脱口叫了一声,心头一动,想起在洛阳饭馆听到那个姓易的不也是以号数称呼他的同伴?
“小侄知道了一点儿,我们立即赶回洛阳,也许李前辈能知道!”
房里,一灯如豆。
顾思南的双眼没有一刻离开过那枝凤凰金钗。
这几天,只要他一闭上双眼,脑中便出现凤凰金钗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