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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次要找机会和他们兄弟同归于尽。”
麦遇春有点相信,他也风闻确有此事,一个作父亲的为独子报此仇恨是极可能而顺理成章的,他点点头道:“很好,本座会注意这件事的。”
稍后,小江遇到了叶伯庭,看看四下无人,小江道:“今后如我不叫你爹,你有什么理由责备我?”
叶怕庭道:“涵儿,爹思考再三,仍需以‘天一会’为靠山,如落入凌鹤手中,后果你该知道的。”
小江道:“我就是个例子,马芳芳把我当作礼物送给凌鹤,但凌鹤有容人之量,并未加害于我,只要你是真的改邪归正,凌大侠可能不念旧恶的。”
“江涵,爹可要把话说在前头,你要是想在此玩什么花样,事情闹大了,连爹也救不了你。”
“放心,我早就不倚赖你了!”为免嫌疑,小江不便和他谈得太久,他要设法救姜不幸,但这要筹谋善策才行。
***护法的职位和坛主及以下职位是个分界线,不用说薪俸,就是住所,每人就可以占一个院落,这固然是因为此处地方大、房子多,但坛主就只能两人住一小跨院,这就显示不是地方大小而是职位高低的问题了。
小江的院子稍偏些,靠近“捞月轩”晚上饭后他倚在床上想心事,在此要救出姜不幸,那简直太难了。
这时忽然人影闪动,门外一个窕窈身影倒映进来,小江低声道:“是哪一位?”
人影移了进来,竟是家居打扮,颇为美艳的陆丹会主的千金。当然这是表面上的称呼,有不少人知道,麦老大不是他的生父。
“陆小姐光临敝舍,不知有何见教?”
“怎么?不请我坐一会?”
“不是不懂礼貌,而是不大方便。”
“有什么不方便哪?”
“单男独女,这瓜李之嫌不可不避。”
“哟…”陆丹自动坐在小江的对面,小江技巧地把双手藏在衣下,这动作使陆丹抿嘴一笑,道:“这又何必?”
小江不安地笑笑,道:“怕小姐看了不舒服。”
“我才不会,听说是马芳芳弄的?是不是?”
小江点点头,叹了口气,迄今,他还弄不清陆丹来此的真正动机,道:“往事不堪回首,不提也罢。”
“可是你毕竟已经痛悟前非了…”
小江心头一震“痛悟前非”不就是暗示他来此另有居心吗?而她的来意不已挑明了?
“别多心!”她低声道“在这儿的人,没有一个人欢迎投靠者是正人君子的,因为上梁不正下梁歪嘛!只有我一个人例外。到现在为止,我只看到一个好人。”
“小姐是说…”到月前为止,他仍是不知她的动机“逢人只说三分话”在这儿他只好如此了”
“我以为你是好人!”
“小姐,这句话对我是一种贿赂,使我脸红。”
陆丹神秘地笑笑,道:“你可以瞒别人,休想瞒我,我早知你已痛悟前非,改邪归正了。”
小江道:“小姐以为我来此有所图谋?”
“那那是当然,试问,凡是投靠本会的人,哪一个不是心怀鬼胎?”陆丹道:“有的是来避仇,如令尊即是;有的是利用本会抬高其身价,如李占元、王色和‘夜叉’阿九等皆是;当然,也有人是受了挫折,不甘寂寞的,像‘玉面华陀’即是。”
小江道:“我呢?”
陆丹神秘地笑笑,道:“我们都三缄其口,你不说我也不说如何?”
小江呐呐道:“那么小姐今夜来此的真正动机是什么?”
“一回生两回熟,交个朋友如何?”
小江愣住,自被残了十指之后,自卑感极浓,他不信会有任何一个女人会欣赏他这个怪物,何况是如此可人的女郎,所以他连连摇头道:“小姐并未说出来此的动机。”
陆丹站起来低声道:“你不必担心。你想做的事只要对白道正义有益,即使对本会不利,我也绝不会检举你,甚至会帮助你。”
小江又愣了一下,道:“为什么?”
陆凡正色道:“‘如入鲍鱼之肆,久而不闻其臭’这句话对我无用。”
“这我还是不懂。”
“因为这儿的人和这个地方我以为都是臭的。”陆丹再压低嗓音。“所以你要来宰人,不论你要宰谁,宰几个,我都不会干预。但我要声明一点,虽然我对家母的作风也不欣赏却不希望任何人伤害她。”说完就走了。
小江不笨,但要确定陆丹的真正来意却很难,尽管她说得很认真,也很情绪化:要他马上相信是很难的。
他很想设法去青看姜不幸,但经验告诉他,这是玩火的行为、小不忍则乱大谋。
小江不能去见萎不幸,陆丹却能,囚禁姜不幸的地方是一个特别院落,墙高两丈,屋子有铁门铁窗棂。屋中倒十分干净,而且家具和寝具齐备。
陆丹来到这院落门外,说明身份,里面开了门,看守的是“夜叉”阿九和“烈火无盐”
王色,这是因为男人看守宴生弊端。
麦老大只想诱来凌鹤,却无意凌辱姜不幸,他也有他起码侍人的尊严和规矩。“是会主千金…”阿九道:“陆姑娘要干啥?”
陆丹道:“我要看看姜不幸,人人都说她很美,我倒要看看到底是什么样子。”
“烈火无盐”道:“美?他奶奶的!美有啥用?只要是女人都美,我还以为我也不错哩!只要吹了灯,世上还有不美的女人吗?是不是大小姐?”
陆丹没吭声,走了进去“夜叉”阿九扯了她的衣襟一下,道:“你能不能少说两句?
要是你我都算美的话,老母猪也不赖呀!”
开了内屋的门,姜不幸坐在床上,陆丹进入道:“姜姑娘,打扰你一下,可以和你聊聊吗?”
姜个幸淡然道:“生杀予夺,全都由你们,聊聊当然可以。”“姑娘既然那么爱凌鹤,为什么要不告而别呢?”
“如果我不愿谈这些事呢?”
“我知道,你恨这里所有的人。”
“至少,我对姑娘的谈吐和态度另有一种看法。”
“是不是认为我表里不一,虚假得可以?”
“不,这里有姑娘这样的人,我还不太绝望。虽然我见过太多虚伪的人。”
“谢谢你,姜姑娘,刚才我提出的问题,你仍不愿回答吗?”“姑娘是不是奉命来问这些的?”
“如我是奉任何人之命来此询问你,就让我死无葬身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