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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她不便多说,因为张嫂是马家的女仆,身手不俗,不比总管钱山差到哪里去。李婉如来到内院东厢门外,张嫂道:“李姑娘,把饭盒给我,里面很臭。”
“不!”李婉如道“我亲自送进去,看看她到底是什么样子了。”
张嫂开了门,李婉如进入第一道明间的门,就闻到尿骚的味道。打开暗间的门,里面已传出“嘎嘎”怪笑声,一个蓬首垢面的女人,被用铁链拴在梁上,只能走出两三步,链子就绷紧了。
“她是萧娟娟吗?”李婉如几乎都不敢认了。她的食盒还没放下,娟娟已掀开盖子:抓起馒头,拿起一块咸菜,一口馒头,一口咸菜,吃得津津有味“咕嘟”有声。
她的脸上除了白眼球和牙齿,全是黑的,赤着脚,脚踝处已被铁链磨破:由于缀角处有个尿罐,屋内气味浓烈;
“宝贝…”娟娟边吞边向李婉如毗牙,道“你想不想?”
李婉如道:“想什么?”
娟娟道:“想男人…和男人这个…”还用手比划了一下,然后又向她龇龇牙。
李婉如啤了一口,道:“你疯了?”
娟娟道:“你是不是一次也没有?”
李婉如当然有,但和她有过那事的“二五八”已被芳芳宰了,她实在不以为那种事有什么乐趣。大凡被强暴的女性,十之八九会如此,这种事必须在双方情愿之下进行才会产生乐趣。
一个身心受创,被严重侮辱的人,哪里会产生快感?
“嘎嘎…”娟娟怪笑着,还向她眨眼,那自然是非常下流的眼神,道“不信问问张嫂,她可是大内行,滋味如何…”一伸手,在李婉如胸前摸了一把。
李婉如扬手欲掴,但她良知未混,这女人太可怜了,一个正常的女人,怎么会说出这种话来?张嫂捂着鼻子到院中去了。
马芳芳相信那天和凌鹤有肌肤之亲的是娟娟,却又不信把她弄到郊外的也是娟娟,她问过娟娟,娟娟说不是她,也没有和凌鹤做那事,后者自然是说谎的。
李婉如道:“萧娟娟,你真邪气!”
娟娟已吞了两个大馒头,五块咸菜,还灌了一大海碗白开水,这就是她的一日两餐,饭菜大致如此,有时婉如为她争一点,也不过是一盘炒青菜而已。
娟娟吃饱了摸摸肚皮,忽然自后面搂住了李婉如道:“宝贝,你要不要乐豁一下,包你满意,你可听说‘对食’这把戏?”
李婉如厉声道:“放开我!不然的话我就杀了你。”
娟娟怪笑着,一手去摸索李婉如的隐秘处,李婉如尖叫着一时把她碰倒在地,娟娟在地上大笑。
李婉如心头猛跳,如果是某一个男人这样,那…。
娟娟大笑着端起尿罐“咕嘟”一声喝了一口,李婉如惊得呆了,道:“娟娟,那是你的尿呀!”
娟娟大叫道:“谁是娟娟?他娘的!你胡说什么?不,这…这是花雕…”“哗”地一声,一罐尿泼向李婉如。
她闪得虽快,身上还是沾了一些尿液,在门外骂道:“简直不是人…”
婉如回来对马芳芳详说了一切,马芳芳什么话也没说。婉如道:“芳芳,这个女人完了。”
芳芳淡然道:“那怎么会?不是还知道饮食男女吗?”
“可是她居然连自己是娟娟都忘了。”
“完了是完了,但她的生命还没有完。”
“芳芳,你如果恨她,就把她杀掉算了,何必…”
“这档子事儿是你作主还是我作主?”马芳芳道“我恨她、恨她、恨她,早已超过了姜不幸!”
李婉如心头骇然,道:“芳芳,姜不幸也失踪了,不是你把她…”
“对你说过多少次,不要乱说话,我马芳芳做的事,就不怕别人报复,我也知道这种事不能永久瞒住别人,但姜不幸的失踪与我无关。”
这一点李婉如相信,她的确敢作敢为,也可以说没有她不敢做的事。
这工夫一个人影自后窗外悄悄离去,此人正是江涵,他永远不忘马芳芳要他拉辇,把他送给凌鹤作礼物时,凌鹤当时的态度和所说的话。
他永不忘此恩,他要牢记,只要有服答凌鹤的机会,永不放过。他对马芳芳呢?由于他犯过大错,他发过誓言绝不动她,因为以他的功力,要向马施袭,并非不可能。
他要去找姜不幸,现在他已证明姜不幸不在马芳芳手中,可是他为什么不先救娟娟呢?
那是有原因的。***
麦秀已经出殡了,可惜他的儿子都不在这里,但凌鹤尽了孝子之礼。这天姜子云和曲能直到外面小酌,姜子云道:“这件事真怪,麦老二自绝,似是以死明志,可是如说不是他干的,那会是谁呢?”
曲能直不出声,姜子云道:“我看得出来,怀疑麦老二的人仍大有人在,一死未能明志。”
曲能直仍不出声,姜子云道:“你猜少主人会怎么想?”
曲能直还是不吭声,姜子云道:“你是怎么回事?哑吧哩?你一向是善于分释疑团的。”
曲能直道:“麦老二可能死得很冤枉。”
姜子云愕然道:“你是说绝对不是他干的?”
曲能直反问道:“你是说绝对是他干的?”
姜子云呐呐道:“莫非你有什么高见?”
曲能直忽然长长地叹了口气;道:“我一直在考虑,这件事要不要告诉凌鹤。”
姜子云道:“是啥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