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得绣阁,锦儿沏好茶,将门一掩,出去了。
张淘淘有些无措,鲁丽珠笑吟吟道:“明人面前,不说假话,小诸葛张淘淘姑娘。”
张淘淘一怔,还以微笑:“鲁姑娘误会,在下,像个姑娘家么?”
鲁丽珠璨笑如花:“我虽是闺阁女子,却也阅人多矣,你眉心一点灵气未散,正是云英未嫁之身。”
张淘淘默不作声,嘴角已泛起笑意。
“另有一破绽,方才你说以气色论断令尊安危,我对面相虽不精通,却稍有涉猎,大凡看父母,无非以额上日月角为主,日角看父,月角看母,女子则反,你若非女儿身,何以用月角论父?”
张淘淘面色一讶,瞬即笑道:“不错,我是女儿之身。”
“倒是承认得爽快,张老爹有女,果然不错。”
张淘淘脸色一凝,突然噗哧一笑,说:“你方才捉到我的小辫子,这会儿,我也逮到你的小辫子了!”
鲁丽珠讶异说:“什么?”
“我不与你文谄谄说话,如今,我爹与玉儿姊何在?”
鲁丽珠更惊:“你爹与什么玉儿,与我何干?”
“明人面前,不说假话,我爹在方圆之内,囹圄之中,鲁姑娘何必瞒我?”
“我正想请教,何谓方圆之内,囹圄之中?”
“鲁姑娘冰雪聪明,需要我点破么?”
鲁丽珠沉吟一下,似笑非笑说:“你不愧小诸葛,只是,我不明白,你爹若在方圆之内,囹圄之中,又与我鲁家庄有何干系?”
张淘淘瞅她一眼!“我说过,已逮到鲁姑娘小辫子,鲁姑娘不想问为什么?”
“请说。”
“鲁小姐方才有没有说过:‘张老爹有女,果然不错’这句话?”
“这…”“鲁姑娘若未见过我爹,何以知道张老爹有女?”鲁丽珠眼眸一转,笑呵呵道:“你自以为捉到小辫子,其实不然,你已承认是女儿身,我说张老爹有女,有何不对?”
张淘淘稍一愕,突自袖中一抓,说:“你辩才无碍,我不与你逞口舌之快,这两样东西,一是我爹的玉扳指,一是玉儿姊的碧玉簪,据说是你交与铁大哥,是不是?”
鲁丽珠略一错愕,说:“这两样玩意儿,是我鲁家庄动员大批人马才找到的,怎地我不但无功,反而有过?”
张淘淘深深瞧她,突怪声一笑,说:“鲁姑娘不肯实话实说,不敢再打扰,我爹与玉儿姊虽在囹圄之中,幸亏鲁姑娘待之如上宾,他二人安全无虞,我可以放心,就此作别。”
她掉头即走,鲁丽珠本待拦阻,随即眉心一动,扬声道:“锦儿,送客。”
锦儿进得屋来,对张淘淘道:“请!”
张淘淘含笑瞥她一眼,突然扬声大笑,毫不迟疑,快步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