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倩霞笑道:“青姐,你本来最是精明,为什么老是吃亏上当?”
简又青一笑道:“这就叫一山还比一山高,我遇见的都是比我更高的高手,所以只有连
番倒霉了。”李中元道:“你们相会谈话,在什么地方?”
简又青道:“就在东大街口,那家裁缝店里面,…那裁缝店外面看来不大,里面却有
一道侧门,进入一座大宅第,如今想来,那座大宅第,可能就是七杀岛设在长安的暗桩。”
郭倩霞摇头道:“不可能吧!她当时又没有留住你,而且让你安全回来,她把你带到他
们暗桩里去岂不是自露身份。”
简又青道:“可是我离开那宅第之后,脑子但觉一片空白,昏昏沉沉只想睡,回来之后,
什么话没有说,就一睡睡到今天。”
李中元道:“不管是不是,我去看看!”他话声一落,说走就走,人已顿失所在。
他依言找到那家裁缝店,只见那家裁缝店生意非常好,挤满了做衣服的顾客。
这时,已是华灯初上时分,潆潆的光线,将暗未暗,有的地方点上了灯光,有的地方没
有点灯,最是便于隐匿行踪的时候。
李中元混在做衣服的顾客里,乘着没有人注意的时候,身形一晃,便进入了那裁缝店里
面。
大家都在外面照顾生意,竟是没有一个人,他找到那道侧门,轻轻一推。侧门应手而开,
甚至门内也没有看守的人。
李中元掩身而入,跨步进了那侧门,入门是一间空房子,通过那间空房子,里面是一间
极为宽敞的厅堂,看那厅堂的气派,这里定是大宅第一部份,应无疑问,可是李中元搜查了
一遍,除了这座厅堂之外,另外只有四间小房子,要说这就是一座大宅第,实在是一种感觉。
不过,由这一点看来,说这里就是七杀岛设在长安的暗桩之一,倒是极为接近事实。
可是,这时整个屋子里,为什么没有半个人影呢?这就奇怪了。
正当李中元推测之际,只听那道侧门被人重重地推了开来,接着.便听见两个人的脚步
声走了进来。
他们手中提得有灯,李中元看那两人,年纪都只在二十左右,其中一入,口中喃喃着道:
“手指头那么大小一点点东西,自己不小心,失落了又叫我们去找,这到哪里去找去。”
另一个人笑着道:“叫你去找,你就去找,谁叫你没有支使别人的命。”
最先说话那人仰身向椅子上一躺,道:“要找你去找,我可要休息休息了。”
另一个人笑道:“我就该找是不是,要休息大家休息!”说着也向一张椅子上坐了下去。
他们两个人,这一坐下来,可就说开了,但说话的内容言不及义,李中元没有听到半句
有价值的话。
两人说了阵,觉得耽搁的时光差不多,其中一个站起来道:“好,我们可以回去复命
了。”
另外那个,也没有异议,两个人也没再找口中所说要找的东西,敷敷衍衍地退了出去。
李中元这时他不准备从侧门跟出去,他却揭开屋上瓦片,飞身而去转到前面,只见那两
个人正从裁缝店里出来,向着大街之上走去。李中元暗暗跟在那两个人身后竞走出城外。
李中元自是不会半途而废,于是也跟着出了城。
那两个人出城之后,脚步突然加快,使上了轻身功夫,李中元暗躇在他们身后,不知不
觉走了将近一个时辰,以当时的速度来说,最少已离开长安四五十里了。
前面就是杜曲了,可是到达杜曲之后,那两个人依然向前奔行,一直奔进了五台山,向
一座位置偏僻,香火冷落的寺院走去。
这一路奔行下来,虽然脚程甚快,但也奔行了将近两个半时辰,头上月影微西,已是午
夜过后了。李中元跨步进了那寺院山门,只见寺院之内一片寂静早已不见了那两人影子。
他顺着一条杂草夹道的石板路,走列大殿台阶之前,只见殿门紧闭。但隐隐透出一线灯
光。
李中元驻是殿前,微微沉思了一下,忽然拾级而上,走到殿门之前,伸手向殿门之上拍
去。随之发话道:“在下李中元,特来拜候七杀岛韩老前辈。”
他话声出口,只见殿门一闪而开,殿门开后,灯光耀眼之中,只见迎面殿内高高矮矮站
了一大群人,居中一个,是-个年约六十开外,五短身材的老者。看他一双手掌,较常人大
了一倍不止,左手手掌上只剩了两只手指。
殿门一开,大家大眼瞪小眼,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沉静了片刻。
李中元微微一笑,抱拳道:“不知韩老前辈,计邀在下到此,有何见教?”
李中元当然看得山,人家是早在大殿之中,等着他了。
由此可知三冬婆子的暗透消息,与那两个年轻人一番做作,都不是偶然的了。
这时当中那位七指叟韩烈忽然发一声震天朗笑,越众而山,迎着李中元一抱拳道:“老
夫韩烈,冒渎之处,有请李大侠见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