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回头一次,不再顾忌,竟提气纵身,踏着湖冰,直向湖心一座小屿如飞奔去。
这一切早在翁如松意料之中。
此时此地,小姑娘突然出现,他也早有所疑。
他虽没回头,但在左顾右盼之时,眼角余波,一刻也没离开小姑娘停身之处。
是以小姑娘的行动和去向,他已完全看清。
看小姑娘打扮类似丫环侍女,已有这高轻功,是则她的主人当是武林知名之士。
她是谁?
隐在此处,有何用意?
武林十异,除师叔外,只有一个女性,再证以醉道人的警告,他脑中已有了隐身此间主人的影子。
他很想暗中探探,隐身此间的,到底是不是他想像中的那个人,以及她的图谋。
醉道人的警告,再次在他心中发生了作用,又使他提高警惕。
入夜,约近二更,通远镖局后进,罗信的书房之中,窗纸上正映着灯光。
书桌旁,一红面高大老人正挑灯夜读。
一阵微风轻轻拂过,书桌前,已然多了一个蓝衫书生。
他是怎么进来的?
阅书老人武功也算不错了,竟然没有看出。
但他毕竟不愧是个老江湖,虽然自忖非来人之敌,却仍能临变不惊。
他坐着的身子连动也未挪动,注定来人,轻声问道:“尊驾何人?”
“歉难奉告。”
“夜间书斋,意欲如何?”
“想打听一件事。”
“什么事?”
“你可是罗信本人?”
老人心头微微一震,却未形之于色,从容答道:“身在罗信之家,尊驾以为老夫应是何人?”
“这很难说,据我所知,江湖中已有两个罗信。”
老人又是一震,这次再难掩饰。
“这个问题便是尊驾今夜欲知之事?”
少年虽已看出,并未理会,却简单的答道:“另有所询。”
“请迳说来意。”
“佛令玉-现在何处?”
“尊驾自立约言,时间未到,何又出尔反尔?”
少年一怔,旋有所悟,佯作不知,又道:“我几日拉过约言?”
老人立从抽屉之内取出了一张便笺,递与少年道:“难道这张便笺非尊驾所留?”
便笺笔迹,少年已经认出,遂道:“便笺虽非我留,留笺之人却是相识。”
“尊驾之意,是否与留笺之人有所不同?”
“姑按留笺行事便了!”
“敬谢美意。”
“至期不可误事。”
“当尽量而为。”
“留笺人现在何处?”
“留笺时,即未现身,留笺后,未再来过。”
少年目注老人,森冷的目光犹如利剑,想是看出老人神情不似有诈,又道:“紧记约期,不可误事。”
话声中,灯影微摇,顿失少年所在。
功力之高,为老人未曾见过,不觉冷生遍体。
面对如此强敌,未来后果不知是凶?是吉?
离开通远镖局,翁如松微觉后悔,暗恨自己何必如此匆忙,致将揭穿真假之谜轻轻的失去。
但因心中记挂另一件事,不愿再行回转。
到了玄武门,隐身墙头,自垛口中向湖面展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