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接,没好气的答道:“我还死不了,用不着你多操心!”
老人凝立当地,半晌无言,终于收好药瓶,望了少年一眼,怅然走了。
翁如松看至此处,至为感慨。
老人强迫收徒,固然不对,少年倔强傲慢,似也过分。
方欲绕道走去,转念一想:“尽管少年态度不善,但现已负伤,身为侠义道,怎能袖手不管?”
忙从树后走出,到了少年身侧。
少年胸前已为鲜血染污,显系伤得不轻,现正行功自疗,故对翁如松来到近前,犹自无觉。
翁如松立即掏出一颗师门灵药,纳入少年口中,又以单掌轻抚命门,辅助其运化。
少年行功正当紧要关头,微觉一股清香入口,顺喉而下,命门穴上也有一股巨大热力源源向体内输入。
他虽已意识到必然有人相救,但却不敢分心旁顾,导致更大危险。
想必药力神奇,辅助之人功力深厚。
约莫半个时辰,少年已自痊愈,由地上站起。
他还以为喂药输功,助他疗伤,必是伤他的那个老人,不然深夜荒郊,那有这等凑巧?
那知一看,竟是一个比他还要年轻的少年,五官轮廓甚是俊美,只是面色过于黑紫。
细一注视,不由暗惊。
但他不敢说破,忙拱手一拱,肃声道谢:“承蒙相救,至深感动,此处离舍间已不很远,何妨同至舍下俾微谢意。”
此时,翁如松也将少年打量清楚,果然根骨奇佳,为一习武上选,怪不得那老人想要收为传人。
猛触灵机,想到呼延靖托他之事。
忙即答道:“偶然相助,些许微劳算不得什么,时已深夜,打扰尊府,恐多不便,容日后再行相访如何?”
“不要紧,家父也是武林中人,极好交友,兄台不要推辞了吧!”
翁如松看清他的资质,已经有心和他接近,仔细观察他的家世为人,以定取舍,适才所说,不过是礼貌上的托辞,那里真要离去。
现在见他意诚,也就顺口答应了。
少年坚欲邀他回家,也是别有用意,不过此刻不愿明说罢了。
两个人一个坚邀,一个原本想去,那还不是一拍即合。
少年见他慨允,似极欣喜,便即当先领路。
翁如松紧随在后。
两条健硕人影斜奔西北。
两个少年去后不久,适才想要收徒的那个老人又在附近出现。
敢情他心还未死,并没远去。
他望着两少年的去向也从后追去。
距离湖口不远,有一大片农庄,院落极深,房屋栉北,这家农庄在湖口位居首富。
庄主楚贤也是一个武术林大豪,但闻名于时,却不是在他的武功,而是他的医术。
附近人家,黑白两道,在他手下医治好的疑难杂症,垂死伤患,几十年中,几乎难以数计,身怀极高武功,反倒因而不彰。
是故武林中人公送他一个美号,提到神医,几乎是无人不知。
他的医术究竟精化到了什么程度?言人人殊。
总之,无论是伤是病,只要还没断气,他都确有方法治疗,十九可活,但是他却不悬壶问世。
这一天,天快亮的时候,庄中来了一个贵客。
这个贵客是一个少年书生,轮廓虽然极是俊美,面色却是不堪领教。
陪同他来的是庄主独子。
少庄主楚润生将翁如松让至客厅,亲自献过茶,这才说道:“翁兄稍坐,容小弟请家父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