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希滇见状大惊,目光森厉大喝道:“你敢妄施无形…”
声音未了,只见北希滇如中蛇噬,目中神光突变惊悸,踉跄倒退数步,仰面倒地昏迷不醒。
余隆武双目凝视了倒在地上的吕梁双判一眼,冷冷一笑,蓦听脑后传来老叟语声道:“商兄的无形奇毒果然高明,无怪黑白两道畏而却步。”
他心中一震,急急旋身,只见老叟含笑负手立在丈外,不禁惊诧道:“前辈怎不畏无形奇毒。”
老叟含笑道:“老朽不畏,无形奇毒可用而不可恃,是以商兄急欲习成紫府奇书内旷绝古今奇学,不然,仅凭无形奇毒便可称霸天下,臣伏武林,何必画蛇添足。”
余隆武点头答道:“前辈之话极是。”说着望了赤兔马一眼,不禁面现焦急之色。
忽听老叟又道:“老弟冤屈了吕梁双判,此马应在此时宿疾突发,并非双判暗算。”
余隆武不禁一怔,道:“如此说来,在下把事做错了。”
老叟笑道:“我辈武林人物,行事向来无悔,错也要错到底,吕梁双判既已成仇,就是救转亦难为云台所用,打蛇不死反成仇,老朽成全了他们吧!”
说着扬手虚按两下,吕梁双判尸体似为千斤巨闸压下,变成两团肉泥。
余隆武心中一寒,忙道:“赤兔马如何?”
老叟答道:“它死不了,暂且不用管它,俟煎药服下,天明即愈,你我还是快吾朵颐吧!”
余隆武道:“谨速前辈之命,说着掠至双判尸首之前洒下化尸粉沫,同老叟走入店内坐下,笑道:“在下先敬前辈一怀。”举碗咕噜咕噜饮罄,又道:“前辈姓名可否见告,以免在下失礼。”
老叟举碗一饮而尽,笑道:“老朽姓宋,来历老弟返山时即知,请问老弟急欲何往。”
余隆武答道:“在下奉了山主之命,前往曹州邀请那点苍名宿子母夺魂金梭王公泰共图大事。”
老叟目光一怔道:“王公泰还在人世么?老朽与他一别数十年,音信断绝,还以他已归道山,不料仍在,老弟请代老朽带信给他,命其速来云台相聚。”
余隆武答道:“在下遵命!”
两人互相劝饮,谈笑风生,大有相见恨晚之感,余隆武不觉酩酊大醉。
老叟已从余隆武口中套出就余隆武所知的云台一切及余隆武帮门来历。
店伙已将药买来煎好喂服赤兔驹,走入禀道:“爷台乘骑已然立起,可以行走了。”
余隆武虽酒醉却心明,不禁霍然而起,道:“前辈真乃神人,在下意欲察视它的脚力,明晨可以赶程否?”
老叟眯着醉眼微笑点头,又在面前满满斟了一碗酒。
余隆武道:“前辈请自用,在下去去就来。”走向门外而去。
约莫一盏茶时分过去,余隆武带着笑容走入,只见老叟伏案沉哼鼾声如雷,不禁怔得一怔,自语道:“天色将明,我极待赶往曹州,这位前辈又醉得如此,怎好不辞而别?”
煞费踌躇之下,决定离去,击掌招来店伙,算了酒饭钱,并嘱咐留言前辈代为致歉,交待已毕走出,拉过赤兔驹一跃上鞍,放蹄如飞奔去。
晓风残月星斗闪烁,晨露霏霏沾衣欲湿,余隆武快马加鞭已奔出十数里外,眼前是一片荒凉崎岖山径。
蓦地——
只见一股冰寒砭骨劲风袭体拂过,不禁机伶伶打一寒颤,眼前一黑,天昏地转摔落下鞍,人事不知。
曹州府郊外大树庄,庄外一株巨樟,柯枝放揽,覆荫十丈,烈日晴空之下,是个歇凉消暑极佳去处。
这日中午,巨樟下已席地面坐五六人,随意谈笑,其中一个蓝衫老交语音宏亮,正在谈论庄中琐事,忽惊噫出声,目光凝向庄外来路,只见一骑红影如飞,蹄声如同骤雨奔来。
奔马临近,可见骑上人是个满脸刀痕,背插一支寒光闪亮,格式奇特的判官笔,身穿玄衣劲装鸷骠的大汉,不禁愣住,暗道:“这厮似朝着大树庄来的,不知是找谁。”腹中疑云顿生,不禁身形立起,缓缓迎向来骑。
骑上人突离鞍飞出,风沾杨絮般落在老叟之前,那匹赤兔驹四腿猛然刹住,纹风不动。
老叟夺口赞道:“好马!”
大汉朝老叟抱拳一揖,道:“前辈可是武林尊称子母夺魂金梭王公泰么?”
老叟正是王公泰,为他一言道破,目中神光电射上下打量大汉道:“尊驾何人?怎么识得老朽?”
大汉答道:“在下余隆武,奉山主商六奇之命下书面交前辈,临行之时山主曾与在下说明前辈形像,故而认识。”说着由怀中取出一封信。
王公泰闻及商六奇之名,不禁面泛笑容道:“原来尊驾是商兄遣来,老朽失礼之处,望海涵是幸,难得商兄还念及老朽…”
说着拆阅书信后,沉吟一下,笑道:“商兄还有什么话与余老师交待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