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友人言说,得知六位来历,由此深入,遍处均是伏桩,六位须谨加小心,恕闵某不能相助了。”
卞仲平道:“由此处到达总坛有多远。”
闵俊略一沉吟,道:“在下一路入来,均绕过暗卡,所以六位安然无阻,但穿过郁林后便大不相同,距总坛约莫五十里,共有十三处险伏,闵某甚难相信六位能闯过,此十三道险伏每日均有变异,而且设有奇门禁制,恕闵某无法讲解。”说著抱了抱拳转身疾如奔弩射入。
井云低喝道:“咱们走!”
一出得郁林外,忽闻一片簧弩破风声迎面生起,只见一蓬毒弩宛如骤雨般袭来。
井云冷笑一声,铁扇哗啦展了开来,一招“天外来云”罡风潮涌把袭来毒弩悉数震回。
卡氏五杰身形电出,右臂疾伸,闷嗥声起,只见苍鹰攫兔般抓起五个匪徒用抛空中,身形落下时右掌疾接,震断心脉,口喷鲜血堕地毙命。
突闻一声炸耳大喝道:“好辣毒的手段!”如风电闪掠出十数人将井云及卞氏五杰团团围住。
面对著井云的是一面如葫芦,白眉凤目的老者,目中怒光逼吐。
井云大笑道:“善者不来,来音不善,我并非出手毒辣,怎奈你等施用毒弩之故,烦传讯贵派令主冯翊出见。”
老者沉声道:“冯令主因事离山外出,半载后才可回山,尊驾无事生非,毒手伤人,这笔血债怎么算法?”
井云冷笑道:“江湖是非,胜者为高,我等六人既然来此,已豁出一条性命,就凭你等未必有制胜之望。”
老者忽淡淡一笑道:“老朽秦翼桓,自投归吕梁以来,从未有人敢夸此海口,尊驾是何来历?”
井云冷笑道:“兄弟井云!”
秦翼桓忽道:“井老师,本山总坛五十里方圆之内笼罩奇毒,一经吸入,半个对时内必身化黄水,六位此刻必吸入奇毒甚多,依老朽之劝…”
井云大喝道:“并某等如果畏惧奇毒也不敢妄闯吕梁总坛了。”示意卞氏五杰,喝道:“闯!”
秦翼桓身后突窜出一双匪徒,各持兵刃劈向井云,配合极佳,流芒闪电如轮,令井云无法闪避开去。
井云喉中发出一声轻啸“唰啦啦”铁扇疾挥击出,金铁交击声中两股兵刃震开。
铁扇一招“投鞭断流”击在一名匪徒肩骨上,那匪徒发出凄厉惨嗥,肩骨粉碎,痛昏倒地。
井云扇势诡奥迅疾,右腕一震化为“孔雀开屏”扇页横展,寒飚电闪,削在另一匪徒脖子上。
那匪徒嗥声甫出口外,一颗头颅离肩飞出,喷洒一蓬血雨。
卞氏五杰也是以出手狠辣卓著盛名,瞬眼之间已诛戮三名吕梁高手。
秦翼桓见状右手一挥,残馀吕梁匪徒纷纷转身飞撤远遁,他一鹤冲天而起,半空中响起语声道:“井云,老朽不将你等碎尸万段,难消此恨!”
井云冷笑道:“凭你也配!”双肩微震,欲腾空追出,突问一个刺耳笛声随风送来,令人心神欲飞,不禁脸色一变,道:“卞老二,这是何响声。”
卞仲平凝耳倾听,似现不佳心神,目露悸容道:“此乃笛音,不知吕梁匪徒弄何玄虚,风闻冯翊门下网罗甚多奇才异能之辈,能以箫笛迫蛇虫,莫非就…”忽地脸色大变,手指四外惊道:“井大侠,你瞧!”
并云凝目一扫,只见革囊中蠕蠕滑出数百条蛇群,作乙字形滑行,红信伸缩疾闪如电。
六人不禁泛上一股无名的恐怖,笛音怪异,高亢入云。
井云低喝道:“五位来时均带有雄黄珠么?”
卞仰平等人为并云一言提醒,迅忙从囊内各扣著一把雄黄珠。
一条赤鳞铁骨怪蛇突的一声怪呜,滑行如风望井云噬去。
井云鼻中冷哼一声,右腕疾振,寒光狂闪,唰的声响蟒首被铁扇锋利的扇骨削去一半,叭哒坠地。
其馀蛇群似畏惧不前,却又为悸人笛声逼催,咕咕发出怪呜,昂首盘旋。
卞氏五杰突大喝一声,各掷出半掌雄黄珠落向长草丛中,波波微响,升起一缕缕黄烟,弥漫开来。
蛇最畏雄黄,不禁骨软体酥,卷成一团。
但雄黄浓烟之外蛇群并不遭波及,既不前进却也不退,将井云六人陷在那儿进退维谷。
…
慕容彤藏身总坛内在议事厅上独自一人来回踱步,神色郁怒,目蕴杀机。
忽见闵俊走入,问道:“五台可有异状么?”
闵俊躬身答道:“未有异状,属下将伤药面交彭潮海后,随彭潮海巡视五台全山,只觉要隘如恒,朝山香客仍来往不绝。”说著取出一封书信,又道:“彭潮海托属下带来一封密函禀呈交香主。”
慕容彤接过拆阅,面色频频变异,道:“除轩辕香主已丧命外,尚有四人尸体亦陆续发现,夏伯诚老鬼死有馀辜,所幸夏老鬼虽侵扰五台,却未察知内情…”
说时隐隐传来一串轰轰炸音,闵俊诧道:“风雷堡副堡主桑振三侵犯总坛,现陷身奇门内,所来并非无因,风雷堡势力庞大,不可轻侮,若应付不慎,必引起轩然大波。”
慕容彤察知乃桑振三施展子母雷珠欲突破禁制,叹息一声道:“本座岂能不知,桑振三侵犯本山系替夏伯诚复仇,因雷洪武罹有奇疾,疑心令主所为,桑振三虽为癣疥小疾,不足为患,但恐牵一发而动全身,来犯者相继不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