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忽闻风送阴恻恻冷笑道:“尊驾不嫌问得太多了么?”
灯火微微一晃,两条身影疾逾飘风掠入室来,只见是一双头戴宽檐软帽,面形瘦削,黑衣劲装中年汉子。
两人装扮虽是相同,却貌像有异,面目森冷的出奇,令人一见不寒而栗。
林春却不识来人,惊喜中渗有迷惘之色。
南宫鹏飞镇定如山,道:“难道在下不准问么?”
右立黑衣汉子忽冷笑道:“探人隐秘,自己找死!”死字出口,右手五指拂向南宫鹏飞面门而去。
手出人出,奇快绝伦,寒风若割,令人窒息。
只听那黑衣汉子鼻中冷哼一声,右手拂空,目露惊异之色。
南宫鹏飞身形已退至壁角,面寒如水,目注一双黑衣汉子举动。
另一黑衣汉子亦惊骇不胜,他未瞧出南宫鹏飞如何逃出同伴玄诡凌厉手法之外。
南宫鹏飞冷冷一笑道:“阁下向我猛施煞手请问其故?”
那黑衣汉子沉声道:“尊驾心中明白,既然站在敌对双方,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南宫鹏飞道:“在下与两位无冤无仇,莫非两位亦是冯翊死党么?”说著冷笑一声,接道:“在下并非冯令主强敌,须知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两位自顾不暇,更树敌结怨未免不智。”
两人不禁一怔。
蓦闻一个苍老笑声传来道:“尊驾好俊的眼力!”
南宫鹏飞道:“在下带著店主进入客栈时,就已发现阁下同著多人潜伏暗处,在下本欲置身事外,怎奈仍不免卷入是非漩涡中。”
门外迈入一葛衣老者,鼻梁以上两眉以下系著一条黑巾,防人认出本来面目。
葛衣老者身后疾随入四蒙面人,胁挂长剑,右手均按著剑把。
南宫鹏飞目睹五人进入室内,只用两道晶澈眼神凝注著,似丝毫无动于衷。
一双黑衣汉子却面色肃森已极。
葛衣老叟一瞬不瞬望着两黑衣人,须臾忽呵呵笑道:“原来是花仕杰、费重豪两位老师。”
两黑衣汉子惊异已极互瞥了一眼,花仕杰淡淡一笑道:“阁下竟然识得我俩来历,阁下似欲向我们伸手是么?”
葛衣老叟道:“梵净双奇久未露面江湖,为人行事亦颇方正,想不到竟也与冯翊为虎作伥,老朽只向冯翊伸手,并不愿与二位为敌,二位若返转梵净,不插身是非中,老朽愿网开一面。”
费重豪冷笑道:“阁下好狂妄的语气,凭阁下五人恐难置我等于死地,请问阁下与冯令主何怨何仇。”
葛衣老叟冷笑道:“还要问么?”
费重豪面色一变,右臂疾挥,一道寒光电掣出手。
葛衣老叟心中一惊,身形疾提倒翻了出去。
但费重豪剑势极快,锋芒已波及一蒙面人,裂帛声响过处,斜胸划开一道口子,鲜血溅飞如雨,蒙面人如非飘身退后得快,定必丧在剑下。
此刻,葛衣老叟等已退在室外,梵净双奇接纵射出。
葛衣老者扶著伤者喂服了一粒丹药,止住了伤血外溢,冷笑道:“想不到费老师功力日益精进了。”探腰取了一柄软索困龙爪。
这柄软索困龙爪握手处乃一圈钢环,金丝蛟筋织成一条软索,长三尺二寸,索套一只缅铜紫金砂合铸龙爪,钢环内装有掣纽,可使龙爪舒展自如。
梵净双奇虽然见多识广,却不曾见识过这柄软索困龙爪,更无法猜出这位蒙面葛衣老叟来历。
花仕杰费重豪倏地已将长剑握在手中,葛衣老叟更比双奇快,困龙爪一招出手,展起泻空爪影霞光,遮天匝地望梵净双奇罩袭而下。
三蒙面人亦快剑出手,寒芒流奔,划空怒啸,剑势凌厉绝伦。
梵净双奇展开旷绝武功,迅如雷奔。
南宫鹏飞飘然走出,亦不观战,走向负有剑伤之蒙面人,问道:“尊驾伤势无碍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