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追魂学究苏廷芳等人并未闻得灰衣老叟语声,诧道:“丁兄,这就离去了么?”
丁大江沉声道:“不离去定将白白被烈火烧杀,我等不如守在谷外要道上,慕容彤出谷必然经过,尾蹑追踪,或可寻出主凶线索。”说著越走越快。
蓝衫中年书生飘然走出,神态安详,不言而知是南宫鹏飞,目光一瞥丁大江等远去的后影,一跃飞起,疾逾飞鸟落在金天观主之前,道:“观主最好立即离开落魂谷,免得葬身在此。”
金天观主正因慕容彤掠向火箭射来之处久未返回,动念寻去之际,忽见南宫鹏飞落下阻在身前,不禁冷笑道:“施主尊姓大名,可否见告?”
南官鹏飞微微一笑道:“在下佛手书生,作恶之人自有其报,观主既然皈依三清,何苦涉身江湖是非中?徒贻助纣为虐之讥。”
金天观主目露诧异之容道:“风闻司马玄坤乃杀害川南三煞主凶,贫道千里迢迢奔来落魂谷,志在伸张武林正义,何况司马玄坤擒囚龙驹寨主余旭及天池钓叟葛慕九,罪证确凿,何得讥为助纣为虐。”
南宫鹏飞道:“司马玄坤诚有非是之处,但他诱擒余旭葛慕九及落魂谷洞内武林群雄,志在对付冯翊,惜被人误解为恶武林,堪称不幸。”
金天观主冷笑一声。
南宫鹏飞不待金天观主出言,已自忙道:“在下知观主有不得已之苦衷,否则亦不会听命于冯翊,司马玄坤廿八洞中就有观生替身。”
虽然言简意短,但金天观主亦是聪明绝顶之人,那还听不出话中含意,面色微微一变,道:“施主看来有解除贫道身罹禁制之能?”
南宫鹏飞道:“观主速回金天观,自有观主至友前往相助解除禁制。”
金天观主闻言向南宫鹏飞打一稽首,道:“他日有缘,当拜谢大德。”转身腾空如飞掠去。
一旁突掠出丐帮高手马安骥,道:“少侠不愧为佛门高弟,慈悲为怀,金天观主秉性乖僻,是非不明,稍予惩治,亦可敬其为非。”
南宫鹏飞长叹一声,道:“度化一恶人,胜积千万功德,在下不愿多事杀戮,何况杀不胜杀。”说著左手一拉,带著马安骥玄鹤冲天拔起,向慕容彤与蒙面老者拚搏之处附近落下。
两人正巧落在邓公玄身后不及一丈开外,邓公玄似有所觉,转面目中射出两道慑人寒芒。
南宫鹏飞马安骥身法奇怪,在邓公玄察觉之前已将身形藏起。
马安骥右手握著刀把上,瞧出邓公玄神态不善,蓄势待敌。
果然,邓公玄似已觉两人藏身之处,嘴角泛出一丝冷笑,身形缓缓逼前,马安骥只觉紧张无比,刀身随著邓公玄逼前身形,一分一分的拔出鞘外。
蓦地——
南宫鹏飞左手轻轻捺在马安骥右臂上,传声道:“邓少侠,休得轻举妄动!”
邓公玄语声入耳,不禁面色大变,顿时退后了两步。
南宫鹏飞又道:“此刻少侠切不可轻启杀机,亦不可心存对慕容彤半点不利之妄念,须知蛊王尚未应约赶来,蛊毒未解,少侠无法放手施为。”
邓公玄到也听话得紧,藏身原处不动。
只听慕容彤一声大喝,胜败立分,慕容彤一式奇妙的掌式削中了蒙面老叟左胁。
蒙面老者身法奇幻灵妙,对方堪堪触及袍衫,突然一个陀螺疾旋卸了开去,腾身穿空拔起,只听一声刺耳裂帛声响,一件长衫为慕容彤掌力割开两尺多口子。
但蒙面老者去势太快,瞬眼落在十馀丈外,只见邓公玄如离弦之弩般向蒙面老者扑去,喝道:“老贼!那里走!”
慕容彤忙道:“闵俊,穷寇莫追,回来!”
邓公玄闻声急旋千斤坠身法,沉声沾地,一个倒翻跃回慕容彤身前,道:“香主,为何让他逃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