乳中穴。
南星叟心中一惊,身形奇幻移形换位,虽然侥幸避过这一刀奇招之下,手中扣著的那赤城匪徒却惨罹池鱼之祸,被钢刀划起一道血泉,由肩及腹,斜切了两尺许口子。
鲜血飞溅中腾起一声凄厉惨嗥,气绝毙命。
那白衣人钢刀第二招欲起未起之际,只听耳旁响起一声冷笑道:“尊驾灭却人性,刀毙同门,杀人灭口,但尊驾也难逃奇祸!”
东极子西寰翁如飞掠至,南星叟面现惊喜之容。
白衣人哈哈朗笑道:“凭你们武当三仙尚胜不了在下!”
东极子冷笑道:“尊驾忒狂妄极!”三仙三式攻出。
白衣人钢刀极快,封式如电。
蓦地——
林外天际远处忽传来一声长啸.
白衣人一闻啸声,即道:“山主有事宣召,恕不奉陪,有缘当再相见。”人如飞鹤冲天升起七八丈高,穿入郁林密叶中不见。
武当三仙紧追不舍,如风追去。
白衣人去势如电已甩开武当三仙投向一处山谷内。
只见山谷内赤城山主面带凶煞,身前数十门下均皆噤若寒蝉。白衣人一至,赤城山主即冷笑道:“你等为何不遵令出手,打草惊蛇。”
一个赤城门下嗫嚅道:“并非属下妄自出手,而是武当三仙已知我等潜隐近处,手辣心黑,击毙数人,故属下逼非得已。”
赤城山主沉声道:“此言可真!”
那人道:“如有丝毫不实,属下等甘愿受重责。”
赤城山主略一沉吟,闻知详情,目露诧容道:“武当三仙怎知我对他有不利之意?”
忽地近处传出一声阴恻恻冷笑。
赤城山主面色一变,身形逾电疾射而出,右手迅如电光石火伸出虚空抓向一丛密叶中。
只见一条人影在密叶中腾空而起,带起森冷笑声道:“请瞧树干上留字!”
赤城山主闻言不追,化抓为拨,拂开浓枝密叶,只见一株树干上,被削除一方树皮,露出显明字迹,上书:
“催魂伽蓝丁大江与阁下同床异梦,日后必死于丁大江之手,奉劝阁下明哲保身,不要为私仇致荼毒武林。”
字迹甚浓,赤城山主心神猛凛,面色大变,低喝道:“此处已败露,不可逗留,我等快走。”
反身率众退走,疾如流星奔矢,约莫一顿饭光景过去,转入一座隐秘山谷内,森林密藏翳罩一幢巨宅,看来占地极广,但终年难得一见阳光,令人有阴森恐布之感。
郗伦田大昆两人默然无言随众奔来,只见赤城山主立定四面,神色忧郁,长吁了一口气。
那白衣人道:“山主为何畏惧如此,莫非山主认出此人来历么?”
赤城山主冷笑道:“我畏惧谁?”继而长叹一声道:“冯翊与我虽形同水火,世人尽知,但均不容于武林,川南三煞之死,我已受疑,若不及早退避,反中了冯翊借刀杀人之计。”
白衣人点点头道:“看来此人是非敌了。”
“那也未可断言!”赤城山主道:“咱们入去再从长计议。”说著目光四巡了一眼,瞧瞧有无可疑人物蹑踪。
白衣人张口欲言又止。
赤城山主道:“此人心怀叵测,定暗中跟随我等来此。”说着急步如风,走入巨宅内,站在一处狭长天并中,袖管内忽放出一只细小蜂鸟冲空而去。
郗伦田大昆只觉此屋阴气逼人,令人不寒而栗。
赤城山主望了白衣人一眼,道:“你想问那人暗随我等有何用意么?”
白衣人道:“属下正有此意。”
赤城山主道:“你可曾风闻天池钓叟葛慕九及龙驹寨主无相天君余旭被我诱擒囚禁之事么?”
“属下已有耳闻。”白衣人目露诧容道:“莫非此传闻是真?”
赤城山主面色沉重道:“正是事实,不但为我诱擒,而且也囚禁在此屋内,此人蹑踪,目的即志在救出两人。”
白衣人道:“属下不信山主在此处四外一无戒备。”
赤城山主颔首道:“戒备森严又有何用,他如非艺高胆大,焉敢追踪。”继而冷森森一笑道:“天罗地网之下,此人看他如何安然逃去。”
显然此幢巨宅除赤城山主外,随行之人并无一人曾经来过,他们只觉此宅恐布阴森外尚有陌生之感。
只见赤城山主徐徐击掌三下,那沉脆的掌音嗡然飘散开来,暗中忽冉冉飘来一条修长白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