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无有异状,心情立舒,只听谷中凤语声传来道:“松女侠为何惊呼出声?”
她回面望去,只见四女鱼贯掠入室内,凝眸望着自己,不禁霞飞双靥,娇羞不胜,道:“那位姑娘借我一身衣裳。”
胜玉珠不禁笑道:“哟,我还忘怀了,松女侠那身衣服我拿去洗濯,现已半乾。”说著即取来衣包,捡出一身合身的衣服交于松莺娘。
松莺娘悉索悉索,须臾穿齐,向四女盈盈一福道:“四位姑娘可否见告为何我脱得一丝不挂?”
谷中凤叙出经过。
松莺娘十分感动,钦佩南宫鹏飞如此衡权不避嫌疑,解救自己,忙道:“少侠哩!我须向他道谢!”
余翠娥嫣然一笑道:“他现在思考一事,不必惊扰他,松女侠若不嫌弃,与我姐妹饮叙如何?”
松莺娘道:“恭敬不如从命。”
…
暮夜三更,五女娓娓倾谈之际,南宫鹏飞飘然出室走来,面色沉肃,向余翠娥道:“不错,岳父已遇险,连天池钓叟葛慕九前辈也同陷身匪窟。”
余翠娥花容失色道:“陷身何人手中!”
南宫鹏飞道:“赤城山主!”
五女同时惊诧出声。
余翠娥不禁两行珠泪似断线般淌下,忧心如焚。
南宫鹏飞道:“岳父离开龙驹寨之时,早料知赤城山主必难放过他,已有万全准备,姐姐不必忧烦,小弟已悟出图文隐秘,唯须姐姐置身事外,速返燕京。”
余翠娥摇首凄然一笑道:“贱妾欲同赶往赤城!”
南宫鹏飞默然不语,神色似不怿。
谷中凤暗扯余翠娥衣襟。
余翠娥随著谷中凤走了开去,道:“姐姐唤我何事?”
谷中凤道:“欲救出令尊,任务必然艰钜,何必徒增鹏弟后顾之忧,须知分心则乱,万一你也陷身匪窟如何是好。”
余翠蛾知谷中凤所言是事实,幽幽一笑道:“老父被擒,我何能忍心袖手不问。”
谷中凤道:“话虽如此,你在此处反增鹏弟困扰,不能放手施为,爱之适以害之,又何可取,小妹坚信他智慧武功必可救出令尊。”
余翠娥默然须臾,微颔螓首,曼叹一声道:“我答应他转回燕京就是。”
谷中凤嫣然一笑道:“小妹多日来发现鹏弟是一至诚君子,对余姐姐似乎爱极,敬若神明,绝不容你有损丝毫…”
话尚未了,余翠娥已自绯红双靥,嗔道:“他对你们还不是一样么?”
谷中凤红著脸,道:“小妹知道余姐姐不忍与鹏弟分离,今晚你俩单独相处不是很好么?”说著疾掠而去。
余翠娥霞飞双靥,缓缓走向豆架下,只见南宫鹏飞一人尚留在此,谷中凤诸女也不知何去,知谷中凤有意捉狭,不禁恨得牙痒痒地。
南宫鹏飞展齿微笑道:“姐蛆要单独见小弟,必有紧要之话嘱咐。”
余翠娥不禁白了他一眼,又忍不住噗嗤笑出声来,道:“鹏弟聪明一世,怎么糊涂一时,愚姐有什么话须背人嘱咐,还要谷丫头转告么?”
南宫鹏飞先是一怔,继而哈哈朗笑,走入宅内与诸女商会营救无相天君余旭之策。
…
翌日清晨,余翠娥易容伪装成一老妪,率著三名丐帮高手回京而去。
南宫鹏飞目送余翠娥消失的后影,不由泛起一股无名怅惘,是离愁,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
背后传来谷中凤娇笑道:“哭了么?”
南宫鹏飞俊面一热,佯怒道:“别胡说,谁哭了。”
胜玉珠道:“别只管说笑,救兵如救火,依昨晚计议行事。”说著目注松莺娘道:“莺姐姐,我们即刻动身如何?”
松莺娘娇笑道:“好!”与胜玉珠惊鸿疾闪而杳。
南宫鹏飞身如行云流水飘然走去。
谷中凤邱慧珍掠回庄宅。
一个时辰过去。
蓦地——
一条黑影疾射入室,现出一四旬左右黑衣汉子,目光阴鸷,绕腮短须,显得神情骠悍,左肩头插著一只蛇矛短戟,右肩装著一排毒刀,张望了一眼,低声道:“田老二放胆进入,这屋中并无一人!”
飕的一声,一条身影电闪掠入,现出一瘦小汉子,手握著一柄鬼头刀,刀身泛出蓝汪汪的光华,不言而知淬有剧毒。
忽闻一声阴恻恻冷笑道:“胆大赤城妖孽,竟敢私闯民家住屋,还不束手就缚,要老夫施展辣手么?”
黑衣汉子循声望去,冷笑道:“朋友,这那里是民家住屋,分明是吕梁一处分坛,我郗伦田大昆奉山主之命追踪一名贱婢,朋友如献出那贱婢,我等立即就走,不然别怨我等心狠手黑。”说时招呼田大昆退出壁角。
田大昆长身一跃,落在距房不远的壁角。
郗伦言毕忽疾闪入内室。
屋内岑寂如水,不久那阴恻恻冷笑又起,道:“两位朋友你中计了,已陷入天罗地网,纵然有三头六臂,亦无幸理。”说时四条人影分由门窗两处射入。
田大昆不待四人站实,鬼头刀一式“风卷落花”疾挥而出,嘶嘶破空锐啸,蓝光过处,两声惨嗥腾起,一双吕梁匪徒被削断一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