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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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他有一个女儿聪明可爱，今日一见，果然不差。”全真羽士轻捋三绺长须。

“老人家过誉。”

“你知dao贫dao是那一个？”

“一剑纵横，天外飞仙。”

全真羽士一笑：“你可以直呼贫dao抱一。”

“晚辈不敢。”

抱一笑了笑，dao：“不敢即敢，敢即不敢。”

“老人家抱一，一是什么？”

“一即一切，一切即一。”

“恭喜老人家。”

抱一叹了一口气：“何喜之有？”

“在抱一。”

抱一又笑笑：“听来你已懂，原来还是不懂。”

香芸亦自笑笑：“家父十年前承老人家赐了一剑，受用不尽。”

抱一仰首dao：“是十年前的事了。”

“家父有话吩咐，见到老人家，不可无礼…”

“你现在不还是有礼得很？”

香芸盈盈又一福，抱一偏shen让开：“不敢当。”

“礼下于人，必有所求。”

“你求我放你一条生路？”

“老人家十年前剑术已登峰造极，十年之后相信更无人能敌。”

“天外有天，人上有人。”

“晚辈几个却绝非老人家的对手。”

“你们不像是如此ruan弱。”

“晚辈只是接受事实。”

抱一淡淡的一笑：“香九龄到底也曾是贫dao的好友，对你这个晚辈，贫dao总不能太过份。”

“多谢老人家。”

抱一仰首天望：“留下常护hua，你们离开。”

香芸叹了一口气。“老人家，晚辈恕难从命。”

“你老人有纵横天下，又何必受命于人？”

“人各有志。”

抱一摇摇tou：“那么贫dao亦无话可说。”

香芸又叹了一口气：“晚辈也无话可说了。”

抱一背转shen子：“你们一路赶来，现在无妨休息一下，然后一齐chu手。”

“多谢老人家。”香芸始终是那么有礼。

抱一没有回tou，也没有作声，雁来红的xing子一向急激，一旁呆到现在再也忍不住，shen形陡长，凌空一剑飞刺过去。

香芸冷不提防，脱口叱喝一声：“不可——”

语声未落，雁来红的剑便已刺至，抱一本来背着shen子，那一剑看看便刺进他的后心，那刹那他突然回转shen来，雁来红的剑便变了刺向他的前xiong。

也就在那刹那，雁来红的剑突然“铮铮”的一寸寸断落，只剩剑柄，人也倒飞回来。

香芸shen形一动，接在手中。

雁来红的shen子已僵直，眉心殷红一点却不是伤口，仿佛被人以手指捺了一下。

那是事实，香芸也清楚看到，那刹那抱一食指连点，yingying将雁来红的剑点断，再一点，点在雁来红的眉心上。

连剑都点断，雁来红那有生望？

除了香芸，其他的女孩子都没有看清楚，那chu手也实在太快。

香芸的心不由沉下去。

抱一的shen子又已背转，淡然dao：“背后偷袭不是光明的手段。”

没有人作声，牡丹与雁来红情同姊妹，一阵惊骇过后，脚步便移前，香芸已经在留意着她，伸手忙an住。

牡丹语声激动，说dao：“姑娘，不要阻止我。”

香芸摇tou：“要死，也要死得有价值，他既然让我们歇息，我们为什么不全歇息一下，然后全力一击，舍命一搏？”

牡丹没有退后，香芸接dao：“你难过，我们一样难过。”

语声一落，她目光一转，一挥衣袖，那些锦衣少女一个个盘膝坐下，牡丹看见这样，亦坐了下来。

香芸却悠然踱了开去，神态已恢复平静，却不知在打什么主意。

抱一并没有理会，仰首天望，一直背向着她们。

香芸离开ma车，踱chu了差不多十丈，才停下，抬手一掠散luan了的秀发。

风很急，她那把秀发随又给风chui散，也就在这时候，她忽然一笑，缓步踱回去。

那些锦衣少女仍然盘膝坐在地上，闭着yan睛，抱一也仍然背转shen子。

香芸脚步一顿，忽然dao：“人家虽然让我们歇息，却也不能太久。”

那些锦衣少女闻言张开了yan睛。

抱一笑接dao：“贫dao可以让你们歇息半个时辰。”

香芸笑笑，dao：“那晚辈去拿铜壶滴漏。”

抱一摇tou：“不必。”

香芸dao：“老人家如何计算？”

抱二甚得意的dao：“脉搏的tiao动，已经是一个很好的计时qiju。”

香芸微lou错愕之se。“老人家学究天人，晚辈佩服。”

“这是贫dao近年来的一些心得，屡试不shuang。”

香芸淡淡的接dao：“好像老人家心情这么平静的人实在不多。”

“心平气静，脑jin清醒，所以贫dao才能够悟chu这-个计时妙方。”

“老人家平日接chu2的人大概不多。”

抱一笑问：“什么意思？”

“晚辈的印象中，每一个人的脉搏tiao动好像都不一样，shentiqiang壮的与衰弱的分别甚大，而且情绪激动的与平静的相距更远。”

抱样闻意没有作声，也没有回tou，香芸接dao：“现在既然由老人家作主，是否一样，当然无关要jin。”

抱一忽一声叹息，dao：“贫dao自以为平生最得意的成就，想不到原来只是才到门前。”

香芸有些歉疚dao：“晚辈心直口快，老人家万勿见怪。”

抱一dao：“贫dao反应多谢你。”

香芸dao：“老人家言重。”

抱一微喟一声：“好像你这样聪明的女孩子，贫dao实在有些不忍下手，你既然是一个聪明人，为什么要zuo这zhong愚蠢的决定？”

香芸淡然一笑：“立场不同，易地而chu1，老人家想必也一样固执。”

抱一无言颔首，香芸接dao：“人生数十寒暑，能够zuo几件有意义的事情，虽死又何憾？”

“这是老说话。”

“老说话通常都是很有dao理的。”

抱一摇tou：“你虽然很聪明，可惜记xing不好。”

“不是不好，只是要尽最后一分努力。”香芸说得很坦白，也不难听chu是心里话。抱一柔声dao：“你还是好好歇息一下吧。”

香芸没有再说下去，转过shen子，走向车厢，拉开车门，走了进去。

抱一一动也都不一动，面容冷漠，即使面对面，也不容易看得他心中到底在想什么。

车门并没有掩上，羽翼声忽响，一只鸽子忽然从车厢内飞chu来。

所有锦衣少女齐皆一怔，抱一奇怪的毫不在乎，仍然立在原地。

鸽子迅速飞远，羽翼拍击声迅速消失，抱一这才dao：“有用么？”

香芸在车厢内回答：“晚辈只是要传chu一个消息，好使其他人小心防范。”

“好使他们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