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事情怎样了？”白衣人终于张开yan睛，目光与语声同样冰冷。

“很顺利。”左面的白衣童子跪下，双手将锦盒奉上。

白衣人却一拂袖，一声“好！”接问“水仙是否仍然在百hua院。”

右面白衣童子点tou，应声dao：“走不了。”

“很好。”白衣人探手一掠风chui散了的tou发，随即站起shen子。

他坐着倒不觉得，这下站起来，才知dao比一般人高chu很多。

右面白衣童子接将紫金鼎上那支剑捧起来，左面那个童子锦盒往腰带一挂，亦腾chu双手，抱起那个紫金鼎。

白衣人也就在檀香氤氲中，两个白衣童子左右侍奉下，离开了这座高岗。

夜更shen。

百hua院笙歌已绝，大bu份的院落仍灯火辉煌，却一片静寂，一声嘻笑也没有。

在一间青楼来说，这个时候这样的静寂，实在是一件很反常的事情。

更鼓声突响。

三更三点，鼓声才落下，那些房间的门hu一齐无声的打开，现shenchu来的，是一个个黑巾蒙面手执长刀的黑衣人。

刀锋上血迹未干，在他们chu来的房间内，已一个活人也没有，都是一刀致命。

他们绝无疑问，都是杀人的好手，每一个都能够把握住那刹那，在对方呼叫之前，将刀送入对方的咽hou。

由进入到行动结束，他们只有半个时辰，以半个时辰来观察刺杀的对象，作chu决定的一击，实在不算多，但对付的是没有武功的对手，却应该足够有余。

对于百hua院的环境他们显然都十分清楚，一现shen，立即向当中那座小楼掠去，在极短的时间将那座小楼包围起来。

他们却没有采取更进一步的行动，只是包围在外。

空气中不知何时多了一gu淡淡的檀香味，步履声响chu1，两个白衣童子一个捧剑，一个捧鼎走了进来。

然后就是那个白衣人。

檀香入鼻，那些黑衣人的目光都jin张起来，屏息静气，望也不敢望那个白衣人一yan。

那个白衣人的shen份绝无疑问是远在他们之上，他踏着hua径走来，走得并不快，从那些黑衣人当中走过，在那座小楼之前三丈停下。

一个黑衣人立时从旁边hua丛中转chu，一欠shen：“公子，只剩下这座小楼。”

“水仙在么？”

“秦步歌也在。”黑衣人恭恭敬敬回答。

“哦？”白衣人目光一寒：“怎么看不见。”

黑衣人会意，一颔首倒退了一步，霍地一挥手，那些黑衣人纷纷从隐蔽chu1现shenchu来，一扬手“飕飕飕”破空声响，飞chu了一条条相连着链子的铁钩。

那些铁钩曳着链子毒蛇般飞舞在半空，落下“笃笃笃”地钉钩在门窗之上。

发号施令的那个黑衣人接一声暴喝“拉！”百十条链钩应声被拉得笔直，那些黑衣人随即手抓链子，倒飞了chu去。

木碎声立响，那座小楼的所有门窗，只要是木造的全都给拉得一块块飞起来，眨yan间，只剩下几条支柱，楼中的一切都毕lou无遗。

一切的陈设绝无疑问都hua过一番心思，也非常整齐，liu苏帐高挂紫金钩，枕被未luan，作为一个青楼红人的房间，又是有客的时间，亦未尝不是一件反常的事情。

这个百hua院的红人水仙现在就畏缩在秦步歌的怀中，一shen衣衫虽未luan，心情已显然有如luan草，面se苍白，一双yan充满了恐惧。

秦步歌的心情亦luan草一样，可是他的shen子仍ting得笔直，一双手亦始终那么稳定，左手jin搂着水仙，右手握；在一只酒杯上。杯中满载着mei酒，放在这边那张雕螭桌子上。

秦步歌今夜本是一心寻huan作乐到来，却连这第一杯的酒也没有喝下。

只因为他才坐下，水仙便告诉他那件事。

一件即秘密，又可怕的事。

他知dao水仙还不太懂说谎，那zhong谎话也绝不是水仙这zhong人能够编chu来。

若那真的是谎话，反而就简单得多，最低限度他可以一笑置之，现在他却是连笑也笑不chu来。

他当然知dao事态严军，所以他第一个念tou就是立即带水仙离开，可惜他生chu这个念tou，就发觉已经太晚。

楼外的那份静寂，是一个因素，三更三点的鼓响也是，到檀香味入鼻，他更就连一个字也都不想说了。

他只是站起shen，伸手搂住了水仙，冷冷的静看周围门窗木bi一一飞开。

水仙看见秦步歌站起来，并不知dao是什么回事，看见第一块木板飞脱，才知dao危机迫近，似受惊的兔子一样缩入秦步歌的怀中。

秦步歌是她所有客人中最喜huan也是最信任的一个，所以今夜她才会将秦步歌请来。

她看过秦步歌铁拳开碑裂石，-柄长刀挥舞起来，水泼不透，在她心目中绝没有秦步歌解决不来的事情。

她却是第一次看见秦步歌这样jin张。

XXX

酒已冷，秦步歌的目光更冷，仿佛已冰凝。

周围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他们两人的shen上，没有人动手，也没有人作声。

夜风chui透，灯光摇曳，秦步歌的月光仿佛亦被风chui动，突然一闪。

也很突然的，他霍地举杯，将杯中冷酒一下尽倒进嘴里。

冷酒刀一样cha入他的咽hou，他的yan睛陡然亮起来，手一挥“叮当”将杯掷碎在地上，再摆手dao：“你们可以动手了。”

那些黑衣人没有理会，秦步歌目光一转，-落在那个白衣人面上：“独孤无乐，他们是不是在等你的命令。”

白衣人一点tou：“不错。”

“请——”

独孤无乐还是没有下命令，上上下下打量了秦步歌一遍：“人人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