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兄弟相交一场,大哥总不能够拖着你一齐送死!”
韩生大笑道:“大哥你这就未免看低小弟了,我们兄弟结拜时候,说得是什么话,大哥你纵然已忘记,小弟这一辈子却是稳记心头。”
重重一顿,接道:“大哥若是坚持,是叫小弟死在镖局大堂之上,大哥之前。”
雷迅大笑,道:“好,好兄弟!大哥我说错了话,你莫要记在心上。”
韩生热泪盈眶,欠身道:“小弟先去打点大哥吩咐那些事情。”
雷迅目送韩生走出大堂,转对萧七司马东城,道:“两位…”
司马东城笑截道:“有一件事情,雷老英雄大概还未知道。”
雷迅一怔,道:“是什么事情?”
司马东城道:“我虽然不会死在你的面前,但骂起人来,却是很凶的。”
雷迅又是一怔,大笑道:“很好很好。”
司马东城转顾萧七,道:“至于我这个兄弟,你要赶他走,相信也并不容易。”
雷迅连声道:“我不赶,我不赶。”
他再在椅上坐下,目光又落在雷凤的头颂上,眼盖一颤,忽然道:“洪伯!”
雷洪就候在一旁,闻得呼唤,连忙趋前道:“老爷有什么吩咐?”
雷迅道:“是你第一个看见小姐?”
雷洪面上犹有余悸,不住点头。
雷迅道:“你将当时的情形详细与我说一遍。”
从他的神态、声调看来,听来,他现在非独已经回复正常,而且非常之冷静。
雷洪说得很详细,何况旁边还有一个司马东城那么仔细的人,不时的提出问题。
说到最后,雷洪的老泪又流下来。
雷迅的难过当然绝不在雷洪之下,可是这一份难过,已经被那一份恐惧掩盖。
司马东城不觉又偎入萧七怀中。
他们都绝不是那种胆小的人,但是听到雷洪那番说话,亦难免有毛骨悚然之感,一个被斩成六截的人,竟然能够走回来,竟然能够说话,而且双手将自己的头捧起来,这种事,实在恐怖。
亦实在难以令人置信。
雷洪却显然并没有说谎,而且也没有说谎的必要。
听罢,雷迅沉吟了一会,目注萧七司马东城,手指雷洪,道:“这是我家的老仆人,亦是这里的管家,我敢向两位保证,他忠心可靠,而且对凤儿,有如自己的女儿。”
雷洪呜咽道:“凤姑娘是我看着大的…”
雷迅截道:“所以他的说话应该是绝对可信的。”
萧七道:“我们并没有怀疑这位老人家的说话,只是…”
雷迅不等他说下去,已自问雷洪:“洪伯,当时你可有喝酒?”
雷洪摇头,道:“老爷你也是知道的,除了逢年过节,老奴一向很少喝酒。”
雷迅道:“你也不像曾经喝过酒,而在当时的环境之下,你便是有睡意,相信也会清醒过来。”
重重的一顿,接道:“可是这件事,又怎样解释?”
萧七道:“鬼神之说…”
雷迅截道:“我是绝对不会相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