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媚地看,清脆如珠玉的话语笑声再不会盈响在他耳边。
他狂叫了一声:“君妹——!”一头扎在紧搂在怀中的熊大小姐的胸前!
那一声叫巫峡猿啼,杜鹃泣血,闻之使人心弦震动,鼻酸不已!
熊大爷扑前的身形猛然间停住,站在紧搂住熊大小姐的沈胜衣身前,双手伸出,似想从沈胜衣怀中接过熊大小姐,却没有动,就那样伸向前,动也不动,整个人像呆住了,双眼呆呆地盯视着熊大小姐无力垂下的娇靥,失去生气的眼睛,口中喃喃低语道:“君儿!君儿!你千万不要离爹而去,你睁开眼看看爹,你叫爹一声…”
熊大爷与抱着熊大小姐尸体的沈胜衣恍如陷于迷离状态中,对身外的一切毫不在意,连离他们不足一丈,誓杀他们而后快的原家父子的存在仿佛也忘记了,一个紧搂着熊大小姐,将头埋在她怀中,一个恍似失去了生命的木偶,双手前伸,一动不动,双目死死地盯视在熊大小姐失去血色,苍白如雪,表情僵木的脸上,像疯子一样低语着。
原白海站在原地,持剑的手微颤,双眼盯视着剑尖上已凝结的血迹,一副惊慌失措的表情。
他做梦也想不到他会亲手杀死了最深爱的人——熊大小姐,这变化实在太快太惊人了。他本意是想逼沈胜衣自了,想不到熊大小姐却乘他不备时,抵剑自杀,他惊觉想缩手收剑时,已是不及,剑尖已深入喉咙,立死无救,一时间,令他震惊无措。
原含山是在场几人中唯一保持清醒的人,熊大小姐的死,也令他呆了一呆,他料不到熊大小姐宁愿牺牲自己,也不愿沈胜衣死!他不明白她为何要这样做,这样蠢——在他看来,熊大小姐是个傻女孩!
不过有一点他是非常清楚的——趁这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下手杀了熊大爷和沈胜衣,以除后患,从此可以稳做一方霸主!
于是,他毫不迟疑,想到就做,纵身前扑,人未到,掌已出,一掌凝足功力,拍向熊大爷后心大穴,同时低喝一声:“白海,杀了沈胜衣!”
喝声未完,一掌已迅速地击在熊大爷背心上。
但是奇怪得很,他这凝足十成功力的一掌,击在熊大爷背心上,熊大爷竟然动也不动,毫不知觉。
照理,熊大爷受了这一掌,定会口吐鲜血,人被震飞,内脏碎裂而死!
然而,死的竟不是熊大爷,而是他!
原来就在他一掌印上熊大爷背心的同时,一把长剑已悄没声地刺进他的背心,剑尖从他胸前透出,真气一散,功力顿失,击在熊大爷背心上的一掌,也恍如一片落叶般轻悄无力,又如何能将熊大爷击毙呢?
原含山所有的动作刹那间静止了,僵木般站在地上,一手仍按在熊大爷背心上,双目金鱼眼般突出,目光黯淡,涣散无光,死死瞪视着胸前透出的剑尖,口角溢血,一缕恶魂已前往阴曹地府报到去了!
他虽然死了,却不知是死在谁人之手,真是死不瞑目。
怪不得他死不瞑目——因为杀死他的人,正是他的儿子——原白海!
原白海状如疯狂,嘶声狂叫道:“我已杀了她,为何不能杀了你!哈哈!我也不要活了,我既已杀了两个我最亲爱的人,也将自己杀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