乎有很多的人一致赞美!”
麟儿用神目一扫,只见右角圆桌上坐着一位八十余岁老者,面色红满异常,一脸慈祥,望着自己点头微笑。麟儿眨眨大眼,报之一笑。另二位,一个是卅余岁、仪容秀雅。指甲很长的书生,一位四十上下、面如冠玉的和尚,发话的正是仪容秀雅的书生。麟儿一见,即知这三人是谁,只好救了人再上前叙礼。
琼娘斟了大半盏酒摆在他面前,人却悄生生地立在他身后,这种地方,琼娘很细心,不要看她常在麟儿跟前低嗔薄怒,那不过是少年夫妻的打情骂俏而已,真逢他动怒时,她一点也不敢随便,处处得依着心上人,以免有逾常轨。麟儿从革囊中取出蝻蛇丹,浸在酒里,待酒变成米黄色,即把酒分作两杯,将一杯交与店中伙计,告诉了他的用法,以搭救那受伤店伙,旋即跑到熊玉仪跟前,用手轻扣牙关,倒了一点酒在她嘴里,又用酒涂在她的患处,这种蝻蛇丹确系解毒圣品,不一会儿,从伤口里流了很多黄水,脸部也逐渐复原,麟儿又给她吃了半匙灵石露,玉仪立即恢复了正常。救人完毕正要去会那三位师执前辈,老者对他摇了摇头,似乎这种地点,暂时不必相识,麟儿只好听命中止。
中间那一桌一共坐了六人,两位道人据了首次两席,其余那某位武生和红衣女子均执弟子礼,自是道人的徒弟。自麟儿发威飞箸,马脸道人看了一眼似乎略感惊异,待麟儿取出蝻蛇内丹浸酒疗毒,似乎更觉惊异逾常,但这道人为人深沉不露,脸上颜色一显即隐,除用眼望了望黑脸道人外,依然大嚼大饮,似乎对麟儿所说的话恍如未闻。
面向江滨,最左的一桌,有一鬓发灰白、蓝布衣、福字履的老者,与一年约五十岁的青衣武师,两人据座豪饮,桌上杯盘狼藉,看情形,那食量自是惊人,这两人似乎性格高傲,对厅上的人物连看都不看一眼,麟儿飞箸钉蜂,出语伤人,他二人依然豪饮如故,若无其事。这时大约业已酒醉饭饱,那老者一边用牙签剔牙,一边叹了一口大气道:
“师弟,你武功愈来愈精进了,但还得向那些高人讨教一手功夫!”
青衣武师略用眼光扫了一阵,即笑说道:
“师兄,你所指的武功,属于那一类?”
老者毫不迟疑地答道:
“内功。”
“何名?”武师再补问一句。
“乌龟功!”
老者哈哈大笑,从笑声中进出这三个字,笑声大,语音洪,显然是有所为而发,大厅中坐的多是武林人物,一闻此语,即知其含意为何,莫不哈哈大笑。那老者却慢条斯理地继续说道:
“有胆子存心闯祸,就要有胆子承认其所作所为,如惹下了祸,缩着头,连大气也不敢哼,这不是乌龟功是什么?学会了乌龟功,可避免很多的麻烦,以弥补武功的不足,这自然没有什么不可以。所担心的是,生下的儿子孙子,都变成龟子龟孙,让人家说,一窝都是王八蛋,那倒也有点心烦!”
那原来骂人的武生,正待开口答腔,马脸道人忙用眼色将他止住,并说道:
“四维,那些尸居余气的人,你何必与他们一般见识?这儿不是斗口的地方,有本事,今晚鹤峰之上见,看到底谁须借重乌龟功?”
那青衣武师对道人似乎带着满腔不屑的神情,嘴角间挂起一丝冷笑,哼了一声道:
“莫道鹤峰之上,就是龙潭虎穴,我们也得和人家周旋一番!”
红衣女子准备叫阵,未开言,眼睛先朝麟儿一溜,玉英抿着嘴,悄声对麟儿道:
“麟弟弟,那话儿来了!”
麟儿箸上正夹着一块鸡肉准备往嘴里送,周围的情景确也未曾留意,闻着玉英的话,茫然不解,偏着头,两眼的目光正好和那女子接触,四目相投,在麟儿倒也没有什么,那红衣女的情形可就不同了,只觉一股热流,往上一冲,登对星目微扬,双腮带赤,少女怀春,自是迷人!但她毕竟当着马脸道人,犹有三分顾忌,于是强按住一缕春心,旋把面容一整,双眉带煞,粉脸含嗔,红粉女蓦地变成了俏罗刹。变得虽然勉强,但是还够迅速,有道是人心之不同有其如面,女人的心与脸谱,尤其不可捉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