麟儿笑道:“我颇擅御气飞行之术,一天一晚,约可赶五千余里。”
女子又问及麟儿师门,美男子也只好据实相告,说完话,即拱手告别,那女子脉脉含情地看了麟儿一眼,披着衣,下了床,送到门口,轻向麟儿道:“贱妾秦莲贞,幼投身本门,虽一时失身,但也无法后悔,身旁尚有解毒药一瓶,特举以相赠,本门高手如云,应立即出洞,四师叔身怀青灵古镜,善遁形之术,最是难缠,离开此处愈快愈佳,你能御气飞行,功力已臻绝顶,他日妄如行道江湖,若有危难,尚祈念今夕一面之缘,稍予援手,则感激不尽矣,言尽于此,从速去吧!”说完目蕴泪光,依依惜别。
麟儿抱赤子之心,至情至性,对秦莲贞这种女子也认为极有可取之处,与其依依惜别,私心也不禁惶惶,忙举手为礼道:“嘉麟身受大惠,私哀至感,他日有缘,必有以报。”说完,身形微动,快如电闪,人已从原路飞出洞外。洞顶系一石岩,形势雄伟,矗立巴山腹部,白云如絮,映月生辉,小立岩端,恍如身在仙境。
美男子正在欣赏无边美景,忽然身侧有人笑道:“无端来此禁地,只怕你来时容易去时难了。”
美男子目光如神,可穿云透雾,但来人已至身侧,而自己却茫然不知,虽神目四射,四周却杳无人影,也不觉心头一震,碰巧太古神珍又都留在琼姊身上,遁形异术无法破除,看来只有用护身神功与人一挤了。
主意想定,口头也不示弱,于是冷冷地发话道:“大巴山既非虎穴,更非龙潭,所谓禁地,那不过是夜郎自大者一种幻想而已,青灵古镜可以遁形,尽人皆知,如认为依此即可技压江湖,则无异于管中窥豹。”
忽闻另一老者哈哈一笑道:“数十年来,尚无人敢在我大巴山上大放厥词,今晚竟有高人来此,且容贫道一会。”声从洞中发出,字字入耳,一条黑影。从后洞中部出口处,电射而至,落地无声。
来人却是一个道装老者,论年龄,约在八十以上,但精神癯铄,目蕴神光,戴着青色道冠,一袭青色道袍,背负长剑,手挽拂尘,虽然也带着几分飘然欲仙之概,但总觉得阴气袭人,不问而知是巴山掌教一涵老道了。
麟儿身形不动,沉着异常,对来人一声冷笑道:“道长如有高招,尽管赐教便了!”
忽然一股劲风向麟儿背后袭来,伏魔神功早已发动,那劲风硬生生地被反弹回去,只闻有人嗯了一声,而麟儿却仍静立当场,若无其事。
此时从麟儿出口处又冲出三条黑影,头一条系一书生打扮的中年人,手里拿着一把折扇,肩上负着一只革囊,背后却站着二位年轻女子,一位是含情赠物的秦莲贞,另一位则是初次与乃师同习素女术尚未探知姓名的美女。二女头发蓬松,脸带倦容,想来素女神功,练之不易,为时太久,颇费精神,秦莲贞脉脉含情地望了麟儿一眼,翠黛微颦,隐含幽怨,教玉郎煞费猜疑!
原来七煞手自麟儿走后不久,即事毕返房,隐闻外间有诘问之声,秦莲贞心中有数,恐七煞手闻声外出,联合对付麟儿,最好的方法只好拿练习素女术来缠住乃师,两人聚精会神地演练了一阵,似乎听到掌门人也出手了,秦莲贞芳心大乱,神功练来早已味同嚼蜡,只好草草终场,与师父一同穿好衣服,带着随身武器,师妹边蓝芬也整装而出,出了洞,果贝麟儿未走,还若无其事地静立岩顶,不禁芳心大乱,暗中抱怨麟儿辜负了她一片好心,这些事我们美少年哪能知道?
七煞手折扇轻摇,慢步而出,冷冷地问道:“你是何人门下,敢闯大巴山头?”
麟儿见了他,即有说不出的一种厌恶,满脸不屑神情含怒答道:“我门派出身,凭你这种衣冠禽兽,还不配问。”
七煞手赫然震怒,折扇一挥,已打出一阵劲风,秦莲贞芳容变色,麟儿看了她一眼,也未说什么,依然迎风而立,不避不闪,那内家劲风,还未到麟儿身旁,忽然受了什么东西一挡,原封奉还,力道加倍,将七煞手震退了数步,只震得心头发热,气血翻腾。
七煞手心犹不甘,运气凝神,功行两掌,打出五十余年独步江湖的七煞掌力,只见两股黑风滚滚而出,有如山崩海啸,鬼哭神号,直向麟儿袭来。
麟儿有手往上一扬,打出师传绝功乾元掌力,一股柔和的力量,对着那两股黑风一挡,那黑风立即消灭于无影无形,同时七煞手本身,受着麟儿打来的掌力一震,心头立起反应,只感到全身酸麻,四股无力,真气消散,目眩神昏,人竟站立不住,摇摇欲倒,身旁两女子,忙把他扶住,一涵仔细察看一番,也无法治疗这种神奇功力,满脸困惑,秦莲贞向着师妹道:“请把师父扶入后房,待我来替他报仇。”替师报仇是假,怕麟儿脱不开身是真,女人的心真不可捉摸,老来纵怀素女术,也难绾住美人心。
七煞手受伤回房,秦莲贞一声清叱,天魔剑术怒若惊涛,势如倒海,只见一片寒光,袭着一条俏影,拥起一座剑幕,只一下就将麟儿罩住。
美少年忙收去护身神功,应用龙虎掌半真半假地和她缠战,悄悄对她说道:“你师父罪孽深重,一身功力,恐难复元,但性命却无妨碍,如能知过悔改,只要凭你一句话,我即可把他治疗,本门乾元功力,除我派长辈外,别人无法解除,你如存心恨我不该速下毒手,那我也可饶他一次,以报你赠物之情,贵派人手虽多,我伤他们易于反掌,你不必为我着急,久战令人生疑,我将你剑震出手,你日后,口遭受危难,可投书昆仑告我,届时我必设法打救。”
说完,一声清叱,一式烘云托月,双手往上一招,一股真力将秦女手中宝剑震出老远,人却气定神闲,迎风而立,自中却说了声:“承让!承让!”
秦莲贞泫然欲涕,轻移莲步,已退到掌门人身旁,一涵正待出手,忽有一种老气横秋的声音起自身旁道:“师兄且慢出手,待我来斗斗这娃儿。”
一涵知道师弟磨镜叟已发动青灵镜遁形而出。他行道江湖数十年未遇敌手,倒要看看这少年,瞩何斗他。麟儿心中也纳闷异常,因为来人隐身不出,除用听风术与之拼斗外,只有使用护身神功防守不攻。神功未发,忽然左臂一麻,刚时天台玄机两处也被来人点中,麟儿不禁大吃一惊,伏魔神功虽然发动,但要穴被人闭住,功力已失十之八九,同时,敌人掌力已如排山倒海,向四方袭来,内中有一种掌力,功力奇高,竟穿破伏魔神功向自己胸口直袭,虽然勉强行运气,但己力不从心,胸部连中数掌,受伤已自不轻。饶你麟儿武功再高,也难逃伤亡之厄,说什么明珠仙露,九品红莲,一着棋差,铸成大错,至情至性的季嘉麟,已陷入灾难之中了。
这正是:
纵是同门情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