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只见那先前驾车住店的土老儿此时正弯着腰,向大家作揖赔礼,眼中尚噙着泪水,一副可怜的样子,明明是儿女吃了亏,他却不敢说一句硬话。
平儿微微一怔,暗道:“从先前他的眼神看来,他一定是一位身负上乘武功的高人,但他现在为何要这样,那声音是他的吗?”
且不说他正忖思间,蓦听彭二楞子一阵狂妄地大笑。
“哈哈!哈哈!说的不比唱的好听!”
又是一阵哈哈大笑。
讥讽、侮辱、谩骂,那老人都忍下了,低着头牵着儿女,想要离开屋子,但彭二楞子跨前一步,堵住了门冷哼道:“想走?没那么便宜!”
“各位是要…?”
一股阴影掠过那庄稼老人的脸上,他皱了一下眉头,一松儿女,顺便提了一下腰带,里面隐隐响起一种金属声,似乎有不少银钱,但他犹豫一下,还是没拿出来。
彭二楞子仿佛也听到了那声音,就像是馋猫闻到了鱼腥味,他浓眉一扬,气势凌人的喝道:“拿钱来!还你儿子的赌债!”
“爹,他们耍赖,还抢了我的钱!”
那孩子一手揉着额头,一手提着撕破的衣服,诉说着冤。
“不听话!在家我交待你什么来着!”庄稼老人横目怒叱着,又转脸责备着女儿。
“不懂事的丫头,这是什么场合,你也能跑进来!”
“爹!他们…他…”留辫子的姑娘掩着脸失声痛哭。
“哭!还哭!赌场有几个好人?”
平儿长眉一皱,暗道:“你既然怕惹事,又偏要说,这不是明着点火吗?”
果然,彭二楞子眼一横,踏前一步“啪啪!”就给老儿两耳刮子。
“谁不是好人!说!不说我撕烂你的臭嘴!”
老人被打得嘴角渗出了血,同时也落下泪,但没敢还手,低声下气的牵着儿女想退出屋去。
“站住!”彭二楞子厉声喝着。
平儿虎目一扬,煞气满布,一拂袖站了起来,突地,他心中一动,低头一看,只见按在桌上的左手长袖钉着一物。
一愣之下,拔起一看,只见那是一枚似铁非铁、通体乌黑作鹰爪状的暗器,长约寸许,在鹰爪的上面缠着一条鞭状之物,末端刻着一个“孙”字。
他急忙一抬头,只见那庄稼老儿像是自言自语似的缓缓摇着头道:“赌赖、打人、侮辱我的女儿,你们以为我怕你们,其实我是怕给武二爷找麻烦!”
“哟,把武二爷的招牌给亮出来啦!”
彭二楞子刻薄地冷笑道:“‘英雄居’的金字招牌挂了二十年,‘一条龙’武铁武二爷的盛名谁个不知,还要靠你来撑台不成!哈哈!”
“随你怎样说吧!反正我不还手就是!”他的大话吹炸了,引得那几个无赖一阵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