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想再看看他那付潦倒的窘相,那知竟是一个翩翩的浊世佳公子,早已打扮停当了。
小真羞愧地低下头去,一手抓了婉儿的衣角,口中半带哀求,半带喜悦地道:“不要走嘛!”
天性喜欢捉狭的婉儿,轻轻地哼了一声道:“哟,没水喝不要干死吗?”
仇摩上前一步道:“姜姑娘,我也有一个口讯带给你。”
姜婉一怔,心想真是怪事,仇摩又怎会认得自己了,其实她不知上次慕天雕冒仇摩之名大闹伏波堡的时候,仇摩早已在暗中窥探着了,所以自然认得姜婉了。
故意拉长了脸婉儿道:“仇大侠又有什么见告的啦”
仇摩本来也是一个机伶的人,但不知怎地,只要有慕小真在场,他就会口齿不清的了。
他道:“我方才和五位老前辈分手,他们都向你问好,还有,还有——”
仇摩的眼角飘了小真一眼,婉儿还以为下面指的是小真的事,她故意催促他道:“快说啊”
长长地吸了一口气,仇摩激动地道:“慕二哥安然无恙,而且功力大准…”
他话还没有说完,婉儿忽然大叫一声,抱住小真道:“我又对了,慕哥哥没有死,哥哥没有死。”
她简直是手舞足蹈了,但是奇怪的是,作为亲妹妹的慕小真可没她这样冲动。
于是,慕小真的内心自我惊讶了,她惊讶地发觉到,尽管她不时故意把慕天雕放在第一位,但是经过这次考验之后,她知道那应该是仇摩的位置。
她并不是不高兴听到这好清息,只是她的惊讶远胜于喜悦。她直觉地连想,如果婉儿的另一个推想是正确的话,那简直是太恐怖的事了,岑谦竟是蛇形令主化身,不,这是不可能的!
婉儿是充分失态了,在冲动的时候,她是不自觉的,为了避免她以后的难堪,仇摩不声不响地转了过去,大声道:“至于五雄和慕二哥之战的结果是——”
他故意顿住了不说,果然,小真和婉儿异口同声问道:“结果如何?”
仇摩这才说下去道:“慕二哥没有输。”
婉儿高兴的眼泪都笑了出来。
忽然,她想到自己是五雄的结拜妹妹,和武功的传人,岂有为慕天雕的胜利而鼓舞的道理?于是,她收饮笑声。
慕小真只是含蓄地轻轻笑了一下。
仇摩又接下去道:“但是除了人屠任厉老前辈之外,五雄都不承认败。只承认是没有得胜而已。”
慕小真以为是两败俱伤,心下又着急了起来。
婉儿笑着拍拍她的肩膀道:“姊姊,你放心,要我那五个拜兄认输,恐怕黄河先要清了才有。”
小真的心情渐渐平静了,她觉得如不再理会仇摩,会把他激怒的,她竭力装出平淡的声调来说道:“你的病好了?”
仇摩奇道:“我的病?”
原来患失心疯的人,在治好之后,便又把患病的经历给忘了。
婉儿读过一些医书,在旁忙提醒一句道:“慕姊姊自己有心病,偏说别人也害了病。”慕小真一跃而起,薄嗔道:“看我饶不饶你这小长舌妇。”
婉儿顽皮地把舌头一吐,装了个鬼脸道:“哟,你过河拆桥,没良心”话落一拧身,跑得无影无踪。
小真被她说得真是又好气又好笑,她正要追上去,仇摩焦急地喊道:“慕真人!我,我有话要和你说。”
慕小真停下脚步,故意缓缓地转过身来,轻轻一笑道:“你,你有话和我说?”
她为自己的一笑而羞赧了,她低垂了粉颈。
仇摩神色间有些焦急,显然他本来无话可说的,他急欲打破这窘局,终于进出了一句话道:“慕二哥很好,他真的很好。”
小真忍不住又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她的脸更红了,嘴中轻轻而缓长地噢了一声,她折了一朵花儿,用两只手慢慢捻着,好像专心在玩花似的。
仇摩急得脖子也红了,千百句话在他脑海中掠过,但是,他不能说出其中的任何一句来,他急忙凑出一句道:“谢谢你点破了迷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