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慕天雕又缓缓地走向了他曾竭力想避弃的尘世。
阴风更盛了。
而黑暗也在暴涨着。
终于,慕天鹏的身形被吞噬在黑暗之中。
香气无力地飘浮在空中。
这大难滩谷底的石室,又恢复了千年来的老面目,只从表面看来,一切的经过都是虚幻的,了一大师、慕天雕,埋藏龙涎香的前人,以及其他许多不为世人所知的事,对这古老的石室而言,只不过是在它那无声的乐谱上,加上了一两小小的修饰符而已。
比起人类整个的历史来一个体的活动往往可以略而不计,多少人无盘无息地来了,又无声无息地走了,不留下迷毫的痕迹。
难道,这是人类本质上的悲哀么?不,因为,历史的本身就是人类所有个体的活动,每一不再渺小的人,对历史来说,都有着重要的贡献,因为少了他或多了他,历史的成份既有了改变,便又不是原来的面目了。
那么,你能说,慕天雕的来去,对于这冷冰冰的石室而言,是一件无意义的事么?
口山口口口口
月明星稀,鸟雀南飞。天全教主在黑夜中全速奔着,他的脸上仍然蒙着那罪恶的蒙中,他的速度快得惊人。
十天前,他在大难滩旁干了一椿称心快意的事,全真教的惟一传人慕天雕被他打入了大难滩,对他来说,这着实是去了一个心腹大患。
因为他自己知道得很清楚,以他的绝顶资质,日夕不断地苦练了三十年,所学的又全是诡绝天下的奇招异式,是以才能一出江湖便威名大噪。
而慕天雕少说也比他小了十多二十岁,竟然一身武功练得如此了得,虽说功力方面要逊上自己几筹,但是那无坚不摧的先天气功,实在合人有莫之能御的感觉,而如今,一切都安全了。
至于白鹤道长,那有师父去对付他,总有办法的!
他想得开心,腿下的速度更加快了,就如一道灰线掠过大地一般,无声无息中,一跃数丈。
短短一个月内,他用同样的办法一连解决了两个武林青年高手——慕天雕和仇摩,他喃喃道:“姓仇的,姓慕的,你们两不服的话,来世再找我算帐吧,哼!”现在,他匆匆地向甘肃赶去。
因为他预料中原的武林必在最近会对天全教作一次攻击,所以他必须要尽快赶回陇南,他心里暗道:“也好,咱们来一次总了结”
关外的景色是单调而雄壮的,夜色更显得深邃而凄凉,月光如白雪一般,今人觉着寒意于是,他的速度更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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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天全教主所料,中原武林正在准备着全面的总攻。
六盘山,成吉斯汗的陵墓前——石翁仲下聚集着一大片人,他们静静地散立在草地上,没有一个人发出一点声息。
也不知过了多久,忽然黑暗中一个皓首白髯的老翁咳了一声道:“各位,时将三更,咱们这就有动吧!”
一个年轻人的声音:“在下还是觉得由安老前辈分派一下的好,免得咱们各自为战,影响了力量。”
摸了摸胡子,老人笑了一声道:“现下各位全是武林名门的高弟,我安复言何德何能,不过痴长几岁罢了…”
另一年轻人道:“在下完全赞同钟国安钟兄的意见,安老前辈是西北武林泰斗,德高望重,对天全教又最为清楚,就请安老前辈不必推辞了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