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白鹤道长治伤了。
另外一方面,慕天鹏更感受到了一大师的伟大,因为他要是和世人一样,存有门户之见,大可毁了这卷书,或者是藏起来,而用暗语作个图,至少便不会如此轻易地落入了全真门下的手中了。
而且他在这二段文字中,虽是寥寥数语,但莫不是在在皆为人着想,死而无怨。这种伟大的人,和大公无私的作风,是真正的武士所必有的先决条件。
慕天雕惶惑了,因为自他所接触到的人中,不乏舍己为人的真英雄豪杰,但是他们之间却又多是仇敌。
他想:难道真的是一山难容二虎么?
于是,他想到了全真派的第一号公敌——魔教五雄,他们是全真门下近百年来的大敌手,因为,他们曾连续地和二代!鸠夷子和白鹤道长作殊死战,而且击伤了白鹤道长,更有过者,他们在不久的将来,将要和自己再作一次死战。
但是,他们曾不止一次地帮助了慕天雕。
首先是人魔任厉挽救了慕天雕二次足以致命的危机,第一次是在“枉死城”中,第二次是在慕天雕大战万俟真而负伤之后。
此外,五雄曾使他在黄山脱出伏波门下的包围。
而更有过者,他们曾合力以武当的千年人参治愈了白鹤道长的伤势,而云台魔欧阳宗更助他打通了任督二脉,使他的功力一日千里。
于是,慕天雕想起了他的师父——白鹤道长。
因为他也是一个人格极为伟大的人,因为他绝不愿以自己个人的恩怨而妨碍了慕天鹏的决定,他曾二次伟大地退缩在一旁,虽然他的胜负之心是如此之重。
十载残废,三代恩怨,也不能损及白鹤道长迷毫的人格。
慕天雕的内心像海狼般地怒吼了,血液化为道道热流,在他全身各处冲淄着,每一个细胞,每一迷肌肉,都受到了无比的熬炼。
他瞪视着黑漆漆的石壁,在不久以前,那儿曾经有一个绝顶高手的还骸,他又低头凝视着脚下的滚滚沙流。
细微的沙粒,却又曾吞吃了几多绝顶的秘密?
于是,他感叹了。
热流迅速地消失了,他心中留下的是一片淡淡的空虚,这是青年人的忧愁,对茫茫的前途,心中所必有蛇反应!
置身在一个封闭的石室中,只有冷静的石壁和默默的流沙相伴着自己,这份寂静的压力是惊人的。
慕天雕不能忍受了,他想扯开胸衣,对着这子大而黑暗的空间,高声长啸,但他喉间的声音,却不能如意地冲出来,他的声音冻结在他的喉头上,是被心中的一股寒意所冻结的,
他默默地瞪着深遽的暗处,他觉得千万年来,黑暗不知已吞去了多少人间的惨剧。
而前一个便是了一大师的死,他打了个寒噤,因为他迅速地连想到,这一次难道要轮到我慕天雕了么?
尽管他一度想避世,但面临到死亡的边缘的时候,他并不乐于消极的待死,他觉得人间还是值是留恋的。
如果他手上没有任何秘图来指示途径,而要在他精力能支持的可能期可之内,找出任何从石壁上脱出的途径二这几乎就像大海捞针一样,是不艰能的事!
慕天雕当然心中明白。但他曾考虑过另外一条途径,从沙中遁走。
但是他推算了一下,也知道成功的希望极为渺茫,因为他在沙流中是不能自制的,他必被沙流冲走。
但在这大难滩外千里之内,竟没有一迷一毫的沙流的踪影,可见沙流除了这一段外,都是隐住地面之下的。
况且现在流进这石室的沙子,都灌到更深的地底,如果沙也就像水一股地往下流,那么岂不是愈冲就离地面愈远了么?
如果人也像狐狸一般地要选择死亡的场所,那么这个宽广的石室倒是个头理想的所在之地,
慕天雕苦笑了,他喃喃地道:“天为我衾,地为我椁呀”
其实他坐着的那块大圆石,便像一个石棺内部的低面,而石室的顶层也就像一个棺盖,而其中也弥漫着极浓郁的香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