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大哥平日要我挑水,现在才知道挑水的用处。”
话落,放开脚步,迳往山下奔去。
乔汝明被她当作水桶挑,心中自是不大痛快,但全身提不起一点劲力,也不知这点穴功夫是何家高法一亮能制得住她这身功夫。
她只觉两耳风生,心想这姑娘倒是轻功不错,但不知是何门高弟,自己还未听说目前江湖上有如此年轻的女侠呢。
不到个把时辰,已自奔出山口,姑娘把她往一株大树下一搁,笑道:“张大哥说,救人要救到底,姊姊先休息一下。”
话落,往村中走去,片刻之后,带了个麻袋回来,乔汝明暗暗叫苦,但又身不由主,被用麻袋套定,扛在背上。乔汝明只觉走不多久,便听到人声,又不多久,听那姑娘道:“掌柜的,还有空房没有?”
大约是为了姑娘佩着宝剑,又扛了沉甸甸的一个大麻袋,而且又是一早,所以那掌柜的略带惊讶的口气道:“这两天大雪封山,还有什么来往的客户,您要什么房。”
姑娘装出一付大模大样的样子道:“给我拣个清净的大房间。”掌柜的连连道有,便叫个小厮道:“带客家的上东厢第一间房宿啦!”伙计忙上前道:“姑娘可要我帮你提有李?”姑娘忙道:“不必,不必,提惯了,不提反而别扭!”乔汝明听了暗暗好笑,那伙计哦了一声,便领着她去歇定了。
姑娘把麻袋往炕上一放,乔汝明正好背躺在炕上,暖和和地,颇为舒服。
伙计便往麻袋上一摸,正好摸在乔汝明的肩上,只听得他暗暗自语道:“乖乖二袅面都是皮货,软软的。”
乔汝明更是哭笑不得,心想这混帐小二,倒给占了便宜,非好好整治他一下不可,心想这少女迟早总会放自己出来。
偏偏这小二倒是巴结,不停地倒茶添水,大约是久未有客人之故,想发发利市,讨点小彩。
姑娘好不容易打发了那小厮,又是上饭的时候,乔汝明饿得肚里咕咕直叫,但姑娘一时又碍着上饭的站在一旁,抽身不得。
乔汝明只觉菜香扑鼻,她只得强忍住口涎。
姑痕吃完了,方说:“饭菜别撤去,我还有只狸猫,也要尝尝鲜头。”
那上饭的喃喃地走了,乔汝明听他从窗外走过时,还在自语地说:“那有这等大饭量的狸猫,又不拣东西吃,真是邪门。”
乔汝明要是能出声,闻言一定笑不可抑,但目下她只能翻翻眼皮,一心希望姑娘放她出去。
果然姑娘把她放了出来道:“姊姊,委屈你了,我叫姜婉,希望今后多多包涵。”
她说这种客套话,就好像背书似的,两眼一翻,这付怪相,早就逗得乔汝明把一斗冤气,化得一干二净。
她只有自叹倒霉,竟会周上这个可爱但也气得死人的小妮子。
姜婉听不到她的反应,还当地是在生自己的气,忙垂眼一瞧,自己也不由笑道:“唉哟!我真糊涂,竟忘了替姊姊解穴道。”
话落,玉指到处,四处穴道已解。
乔汝明这才能够言语,但全身酸软一时用不上力,心中暗惊婉儿点穴功夫的厉害。
隔了半晌,她方舒过气来,她暗运真气一周,知道功力恢复了七八成,便自炕上一跃而起道:“好个小泼皮,整得我好惨。”
当地真的生气,姜婉忙一闪身,躲到桌后道:“姊姊真是不识好人心,我还留了饭菜给你呢。”
话落,还指指桌上的剩菜残肴。
见她一付天真憨态,乔汝明也不自禁地转嗔为笑道:“我叫乔汝明,多谢妹妹相救之恩。”
话落,向婉儿一揖,看她怎生应付。
忙也回了一揖,婉儿道:“张大哥说,有侠仗义是我辈本分,姊姊又何必如此。”她还是一脸背书的样子。
乔汝明益发觉得这小姑娘出道还嫩,正想取笑她几句,不料那店伙提了一壶热茶,兴冲冲地走进来,见状一怔。
急中生智,姜婉忙道:“小二哥,我有客人,叫他们再开次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