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锦袍老者冷然说道:“片刻之后,这武林中就没有不认识老夫之人了,如今你可以清楚,老夫,长白翁,冷天池!”
原来此老竟是“长白翁”冷天池…
侯山风微一摇头,淡然笑道:“仍是陌生得很,我没有听过这个名字!”
那吃过亏,晓得厉害的两个白袍怪人未敢如何!那另六名白袍怪人却神色凌厉跃跃欲动。
冷天池则勃然色变,怒笑说道:“老夫早料到你必有所恃,不然你绝不敢招惹老夫那座下四侍,如今你既连老夫也未放在眼内…”
侯山风突然截口说道:“原来那四个怪物是你的座下四侍…”
冷天池冷然说道:“你明白就好!”侯山风道:“我明白了,怎么样?”
冷天池道:“你既然明白了,就该知道老夫为什么找你了!”
侯山风笑道:“那四个怪物既是你座下四侍,你就该怪他们学艺不精!”
冷天池道:“不错,那四个没有用的东西败在人手下,确是他们学艺不精,老夫怪不得任何人,但老夫问你,他四人跟你何仇何恨,老夫又跟你有过什么过节?”
侯山风摇头说道:“彼此素味平生,我跟他四个谈不上仇恨,跟你也谈不上过节!”
冷天池道:“那么你为什么伸手管老夫闲事?”
侯山风道:“那不能叫管闲事,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这是我辈武林人物的本份。我认为这道理你该懂!”
冷天池道:“老夫懂,但自那时起,你已成了老夫的仇敌!”
侯山风道:“我若是有此顾虑,怕死怪事,我就不伸手了!”
“好话!”冷天池怒笑道:“实际说起来,那你于理无缺,但老夫问你,他四个既已承认落败各自毁物离去,你为什么还要杀…”
侯山风截口说道:“不要无中生有,血口喷人,杀他四个的不是我!”
冷天池道:“那么你告诉老夫,那是谁下的毒手?”
侯山风摇头说道:“便是我知道也没有告诉你的义务,何况我不知道!”
冷天池冷笑说道:“好话,你不知道,老夫知道,他们是死在‘一残指’之下!”
侯山风道:“那你就该找那擅施‘一残指’之人!”
冷天池森寒犀利目光凝庄,道:“老夫找到了,老夫怀疑你就是那狡诈狠毒的夏侯岚!”
那两名站的距侯山风最近,吃过亏的白袍怪人身形一震,惊骇投注,下意识地退了一步,那六名也不禁为之动容,立刻互相靠近半步!
侯山风哂然一笑,道:“怀疑并不足以当证据!”
冷天池道:“能在书琴赌酒之上,过胜老夫那座下四侍,又胆大包天地不把老夫放在眼内,这该够了!”
侯山风笑道:“你别坐井观天,以管窥豹。要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这莽莽江湖之中,能胜过你那座下四侍的奇人异士比比皆是,至于后者,你是儿我也是人,我为什么要把你放在眼内,又为什幺要怕你?”
冷天池冷笑道:“这个老夫都明白,放眼天下武林,能胜过老夫座下四侍之人固然不是没有,但是一人擅此四艺,而又能胜过他四人者,却是绝无仅有…”
侯山风摇头说道:“看来我仍要判你个以管窥豹,坐井观天!”
冷天池阴笑说道:“那随你了,不过老夫要找你索血债是改变不了的!”
侯山风道:“我也悉听尊便,只要你不怕落个不讲理欺人之名!”
冷天池怒声说道:“老夫明知你是夏侯岚,老夫怕什么!”
侯山风道:“那夏侯岚已死多年,人人皆知,你有什么证据指我是夏侯岚?”
冷天池道:“老夫就凭你能胜过老夫座下四侍…”
侯山风冷笑说道:“倘若以此做证据,硬指一个金陵夫子庙,秦淮河一带的混混为夏侯岚,我担心你会招人笑掉大牙!”
冷天池道:“而事实上放眼天下武林,没人敢说在这书琴赌酒上,除了夏侯岚,还有谁能胜过老夫座下四侍!”
侯山风道:“那是他们跟你一样地孤陋寡闻!”
冷天池怒笑说道:“好一张利口,老夫为人做事好恶随心,向来不在乎别人怎么说,也从没有人敢在背后或当面说老夫一句,老夫认定了你就是夏侯岚,找你要债是要定了!”
侯山风淡然说道:“秀才遇着兵,有理讲不清,你既然如此蛮不讲理,仗势逞凶,我也没有办法,不过我可以告诉你,你那座下四侍,绝不是死在夏侯岚之手…”
“住口!”冷天池厉叱说道:“‘一残指’证据确切,你还敢狡辩…”
侯山风目中寒芒直逼冷天池,道:“什幺叫狡辩,我只是告诉你事实,信不信由你!”
冷天池厉声说道:“老夫不信,就是你舌翻莲花老夫也不信!”
侯山风双手一摊,道:“那我就没有办法了,只好随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