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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哥哥,你就不知道他的态度有多傲慢,眼里根本没有我这个郡主,我长这么大,还没有人敢对我…”
傅威侯淡然截口说道:“妹妹,你凭什么让人尊敬你?你我兄妹承袭父爵,仰仗先人遗荫,又有什么了不起?你什么时候见过傅家的人向人发官威,摆架子的?嗯?”
傅玉霜香唇启动,要说话,却被傅威侯抢了先:“你平日自夸眼光过人,今天是怎么搞的?你要看清楚,关壮士他不同于内城各府邸的人,他是来自武林中的英雄豪杰,武林中的真英雄,真豪杰,便连皇上也不会放在眼里,何况你这小小的郡主?再说,连四阿哥都对他谦恭有礼,你又凭什么让他对你卑称一句?”
傅玉霜娇靥上一阵红,一阵白,没说话,但旋即她又赌气地大声叫道:“我不管,我就要他…”
傅威侯道:“你要他怎么样,那是你的事,我不管,也别对我说,更别把我拉进去,你自己试试!”
傅玉霜怔住了,娇靥煞白,突然她指着关山月嘶声叫道:“关山月,都是你,都是你,我永远记住你,我永远恨你,我永远恨你,我恨你一辈子,生生世世!”
双手捂脸,忽地转身跑了。
那位清丽的人儿,香唇启动,似乎要叫住她慰劝几句,但是她欲言又止,终于没有出声!
倒是关山月,他如今却有点歉疚与不安,但这两种意念在他心中停留的时间太短暂了!
傅威侯又转向了胡玉珠,道:“玉珠!”
胡玉珠简直手足无措,忙道:“姐夫有什么吩咐?”
傅威侯道:“你姐姐在后边儿,你去看看她吧!”
胡玉珠如逢大赦,答应一声就要走!
“慢点,玉珠!”傅威侯突然唤住了他,道:“你记住,年轻人血气方刚,固然容易冲动,但要学着克制它,这是练武的人最起码的功夫,动辄拔剑,那只是匹夫血气之勇,算不得大勇,多学学关壮士,他有着超人的镇定与忍耐,过人的所学与胆识,他怕谁么?未必,他打不过谁么?也未必,那么他为什么能峙若泰岳,不惊,不怒,不动?这就是功夫,也就是大勇,明白么?”
胡玉珠一张俊脸红得像关老爷,低着头道:“我明白,姐夫!”
傅威侯一摆手道:“往后凡事都要先想想胡家的声威,去吧!”
胡玉珠点头应了一声,快步走了!
傅威侯转望关山月,唤道:“关壮士!”
关山月一欠身,道:“威侯,您使关山月汗颜无地,羞愧难当!”
“不!”傅威侯一摇头,道:“请相信我,我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是言之由衷,发自肺腑,你的胆识让我佩服,可以说你的一切都让我心折,昔年我统兵转战各地,如今我安闲京畿多年,你是我生平仅见,从前我没见过,我相信以后也不会有,甚至于永远都不会有,关壮士,对你,我有相见恨晚之感,之叹!”
关山月暗感激动,道:“威侯,关山月深感荣宠,斗胆一句,我有同感!”
傅威侯目中异采一闪,道:“真的?”
关山月道:“此时此地,面对您,关山月没有虚言假话!”
傅威侯笑了,他连连点头,道:“我相信你,我相信你,真的,你我相见恨晚,太晚了,太晚了…”
关山月忍不住脱口说道:“威侯,那要看怎么说了!”
傅威侯目光一凝.道:“什么意思?”
关山月心一横,淡然笑道:“威侯知道海贝勒?”
傅威侯道:“海善?”
关山月点了点头,道:“我跟他在郭玉龙那儿打过一架,为是为彼此立场不同,所事殊异,一架打过之后,彼此不同的立场仍然不同,所事也依旧殊异,可是蒙他折节,我跟他成了好朋友!”
傅威侯目中异采暴闪,笑道:“这正应了那句俗话,不打不成交,阁下,那一架谁躺下了,谁仍站着?”
关山月笑了笑道:“威侯,我跟他都躺下了!”
傅威侯目中异采再现,道:“海善莽,但莽并非就是糊涂,他该感激,阁下,你知道,海善允称京畿第一好手…”
关山月道:“威侯,我知道,我不是说了么?我也躺下了!”
傅威侯摇头笑道:“阁下有根巧舌,会说话,刚才你没能逃过我这双眼,玉珠施煞手的时候,你正要反击,那是什么招式?”
关山月微微一惊,笑道:“您看见我出招了?”
傅威侯道:“要是看见了,我就不问了!”
关山月心中一松,笑了笑,道:“威侯,我不敢说…”
傅威侯道:“怕人学?”
“不!”关山月道:“怕始笑大方!”
傅威侯叹道:“阁下之口才…我不问了,但我想知道,你有几分把握?”
关山月道:“威侯,困兽之斗,何曾考虑过把握?”
傅威侯双眉微扬,道:“阁下,好意思么?”
关山月赧然一笑,道:“如果您一定要问,我只能说我已豁出两只手!”
傅威侯点头说道:“这还中肯,阁下,我想留你,但我知道不方便,四阿哥之赐我敬领了,也谢谢,阁下请回吧!”
关山月道:“威侯,还有件事尚未…”
傅威侯微一摇头,道:“不瞒你说,刚才我很生气,及至见着你,再跟你一番交谈之后,我的气就全消了,如今我只有一句话,你该替我多教训教训他们!”
关山月一阵激动,道:“谢威侯不罪!”
傅威侯皱眉说道:“俗,对了,阁下,你我需要打上一架么?”
关山月一怔,随即会过意来,笑道:“威侯,我想不必了,那并不是唯一的途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