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乃人身要穴,点中必死无疑!
薛仇曾不止数次的以金莲花,锋锐的花瓣,去削那三枝细竹,然而细竹非但光滑闪亮,且坚韧异常,非寻常细竹可比。
而这阵子,穷家帮龙帮主的虬龙棒,又已从侧面袭来,劲风落处,正是薛仇的左肩与手臂。
处此时际,薛仇要待闪躲,已至不及,只得左手曲阳指灌劲一弹,右手金莲花一招“风云变色”将身前全部封住。
巧不巧,弹向龙帮主的一指,龙帮主仓猝间竟没避,被薛仇一指弹中膝盖骨,当场座地不起。
薛仇一见大喜,忙倒转金莲花猛然戳下。
“乞食乾坤”龙贫,要说被其戳中,非得胸腹顿开下可!
就这千钧一发之际,蓦地一阵怪风,挟着数枚银针,疾如电闪般从场外射了进来,指向薛仇的胸脸。
薛仇如若一意要杀“乞食乾坤”龙贫,他自己也就难逃银针之危,不得已只好侧身闪避,退过一旁!
但是,舒百会却正阻住他的退路,三枝细竹,又复从后背袭到。
薛仇身入重围,处处惊险,哪得不倍加警惕,猛然旋身,金莲花“拦江截水”护住面门胸腹,亦同时将两枝细竹磕飞。
可是,他万想不到,舒百会那另一枝细竹,竟悄没声地刺向他的大腿,这本肉多而无碍之处,就是被斩上两刀,只要不伤到骨头,也无所谓。
越是如此,却越容易出毛病,舒百会狡猾奸险,他偏偏选这所在,就偏偏被他刺个正着。
薛仇一痛,大腿上已两头见血,穿了个透明窟窿。
舒百会心毒手辣,鬼计多端,他一刺中,赶忙将手放开,薛仇这一来,苦头可就吃大了!
一条长三尺余的细竹,吊在大腿上,要想拔它,两手无空,不拔它,本就很痛,身形一动,细竹晃摆,更痛入骨髓。
而且,有这细竹吊在大腿上,行动也不方便了,薛仇心中这一惊,诚然非轻,而舒百会的另两枝细竹,更如雨声般加紧猛攻!
突地“乞食乾坤”龙贫的一对虬龙棒,亦复猛攻而至,一棒劈肩挂臂,一棒横扫,猛袭腰眼。
薛仇腿上吊着细竹,行动已欠灵当,且四面受敌,对“乞食乾坤”龙贫的这对虬龙棒,已无从抵御。
而且,这两棒来势凶猛,既迅又厉,薛仇耸促之间,要拦,拦不住,要躲,躲不开,他心知任何一棒击中,他都消受不起,非当场躺下不可!
这时,金莲花正迎住正面舒百会的两枝细竹的猛攻,根本一下也放松不得,情势所逼,万不得已之下,薛仇只得抬起左臂,硬接头顶的一棒。因为这一棒,只要稍稍偏斜一点,他的脑袋就得开花!
腰间呢?他是准备实受了,他只要不当场倒下,立即按动金莲花的机钮,将金莲花瓣飞射出,最少能伤几人,他也可趁机逃走!
当然,这如意算盘不一定就如意,顶端棒头到,腰间棒头已至,就这生死一发之际。
蓦觉“乞食乾坤”龙贫的虬龙棒,就在到达腰间的刹那,倏然劲道全卸,却又沾住了他的腰间,但在沾住他腰间之后,方始猛力一震。
薛仇经此一震,身子立被震得横过两步,就仿佛被“乞食乾坤”龙贫的虬龙棒,给击得横开两步般。
这可大大的出乎薛仇意料之处,他再也想不透,何以“乞食乾坤”龙贫,会得临危放他一命!
他何曾想到“乞食乾坤”龙贫,本是个侠肝义胆的正义之士,对薛仇的一切所作所为,均是奉了“独脚神乞”之命,不得已而为之,他又何曾不痛心,他的眼泪,一滴滴全往肚里流。
铜堡十六年前的大血案,正值他接掌穷家帮的第二年,他亦曾出尽全力,欲为铜堡侦察凶手。
谁会想到十六年后的今年,他也纠集帮中的高手,群起对付铜堡薛家唯一留下的一条命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