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是暴怒冲动,神志迷糊的一刹那,凌壮志经万绿萍暗中提醒,他的耳鼓里立即响起跛足道等人的沉痛叮嘱,杀机顿时全消了。
但心中的怒火,依然烈烈高烧,这时见乐遥子四人检视玄灵子的破衣处,不由轩眉怒声说:“在下念你与师门有旧,让你一次,下次再遇到在下,可不要怨在下无礼。”
琼瑶子觉得自己徒儿不肖,又由自己引起这场大祸,自觉愧对四位师兄,羞惭愤怒中,不由举手一指凌壮志,厉声说:“像你这等自大狂妄,不知尊长,不守礼数的狂生,居然也知道念及与你的师门关系…”
凌壮志一听,顿时想起她在惩戒院前提出的保证,这时见她不但不知食言之羞耻,尚敢厚颜指责别人,不由勃然大怒,剑眉一轩,厉声说:“前辈可忘了你提出的保证?人头,你肩上的人头!”
说话之间,俊面上再露杀机,手横长剑,缓步向琼瑶子逼去。
琼瑶子见凌壮志神色凄厉,知道他又动了杀机,想到今夜的结局,天山派自此声威扫地,立即升起战死的决心。
凄厉的一阵格格厉笑,缓缓取下描金折扇,刷的一声张开了,紧紧咬着玉齿,恨声说:
“凌壮志,人头在我的肩上,有本事你就亲自下手取!”
说话之间,娇面铁青,也缓步向凌壮志迎去。
凌壮志误以为琼瑶子是恼羞成怒,索性变得不讲理,加之认为自己是展伟凤的师父,因而借此向他要胁挟持,愈加心生反感,不由剑眉一轩,厉声说:“你道我不敢吗?”
话声甫落,跪在广场边沿的展伟凤,再度凄厉声呼:“求求你,求求你…”凌壮志听得头心头一震,顿时停住身形,琼瑶子看到爱徒随时可死,悲痛欲绝的神情,也不禁凤目蕴泪停立当地。
乐遥子一见展伟凤每次凄呼,对凌壮志均有极大的制止作用,因而心中一动,厉声说:
“凌壮志,你如胆敢再肆无礼,本人将立即下令将展伟凤处死!”
说话之间,手中金剑,剧烈颤动,作出就要掷出之势。
凌壮志一听,刚刚息落的怒火,再度高烧起来,剑眉一轩,仰天一阵厉笑。
就在这厉笑的同时,耳畔又响起万绿萍紧张惶急地声音:“乐遥子如果掷剑,你势必无法兼顾,四个红衣少女只要一拉白绫,展姑娘必死无疑,所以你必须如此如此…”
凌壮志惊得倏敛大笑,凄厉地转首看了眼已将白绫拉起来的四个红衣少女,面色大变,心中又惊又怒,再度仰天笑了。
笑声凄厉,沙哑激昂,任何人听得出,在凌壮志的笑声中充满了愤怒和轻蔑。
清津子双手控剑,瞪眼厉声问:“凌壮志,你可是笑我们不敢处死展伟凤?”
凌壮志早已有了万绿萍的警告和暗示,愈加有恃无恐,尤其恨透了天山五子,这时见问,不由厉声笑着说:“莫说你们不敢处死展伟凤,就是你们损伤她头上的一根青丝,我就立即焚毁金霞宫,杀尽你们天山门人!”
话声甫落,数百天山弟子同时暴起一声如雷的怒吼!乐遥子一听,只气得浑身颤抖,面色铁青,震耳一声怒喝:“好狂妄的后生,我就看看你如何焚毁金霞宫,如何杀尽本派门人!”
“人”字出口,金光闪动,叮的一声清响,手中金剑,奋力掷在雪地上。
就在乐遥子掷剑的同时,四个手拉白绫的红衣少女,齐声娇叱,倏然转身,奋力就要拉紧白绫。
凌壮志一见,大吃一惊,勃然大怒,暴喝一声:“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