弦连响,羽箭齐发,纷纷向小舟射来。
蓝世玉一见,不禁惊出一身冷汗,再看小舟,就这一刹那,已射满了数百枝羽箭。
这时。
“芙蓉仙子”已登上船面,立即大喝道:“玉儿快些擒人,挟持大船…”
话未说完,船上数十大汉一声吆喝,纷纷奔向船舷。
蓝世玉剑眉一竖,星目射电,飞身疾扑,十指齐弹,八九名大汉哎哟一声,翻身栽倒在船面上。
两舷持矛握盾的数十壮汉一阵呐喊,纷纷纵向船下,人影闪动,水花飞溅“噗通”之声,不绝于耳。
崔小倩和徐彩霞,早已撤出日华月辉剑…
可是
就在这一眨眼之间。
船面上除了八九个被点了穴道的大汉之外,再也看不到其他的人影。
蓦地
一声弓弦轻响,一支冷箭迳由七入文外的大船上疾射而来。
蓝世玉顿时大怒,正待挥掌震落,只见“芙蓉仙子”倏然俯身,闪电举起一名黑衣大汉,直向飞来的羽箭封去,大汉一声刺耳尖叫,冷箭恰好射在大汉的屁股上。
左右两船上的弓箭手一见,俱都吓呆了,再也没人敢拉弓弦。
蓝世玉看得暗暗心服,这对他淳厚善良的心肠,再一次启示在宽恕中也要有狠毒。
徐彩霞看得忍不住“噗嗤”笑了起来。
她赞声说道:“姑姑这一手儿真绝。”
“芙蓉仙子”看了一眼大汉屁股上的羽箭,粉面微微一红。
她接着含笑说道:“水上奇险,你们知道的太少了,这支冷箭,旨在逼我们闪躲纵跃,只要我们一动,第二支紧接射到,目的逼我们离开船头后,两船羽箭,必然如雨射至,那时我们再挟待大船就困难了。”
说罢。
右手一松,已将手中的大汉丢在船面上。
徐彩霞一听,笑容顿敛,游目一看,船面上除了三根耸立的桅杆,再也看不到任何可以隐身之处。
蓝世玉俊面微红,一脸愧色,深悔没听媛姑姑的叮嘱,这两次急躁行事,险些铸成大错,的确是太危险了。
蓦闻“芙蓉仙子”说:“玉儿、快解开这个人的穴道,让姑姑问问他们来此的企图。”
蓝世玉恭声称是。
随即至身负债伤舱大汉跟前,舒掌拍开他被点的穴道。
大汉略微微一怔,伸手拔出屁股上的羽箭,倒卧在地很痛苦的望着”芙蓉仙子”等。
“芙蓉仙子”粉面一沉,怒声问道:“你们森罗坝的船只十多年来来人鄱阳湖,这次为何突然大举进犯?”
大汉苦着脸说:“为何前来,小的也不知道,但是我们已经向苇林堡下了战书。”
“芙蓉仙子”继续沉声问:“后来呢?”
大汉摇了摇头说:“苇林堡一无动静。”
“芙蓉仙子”黛眉一蹙,不解的看了一眼神色茫然的蓝世玉,猜不透苇林堡不派船迎敌的原因。
蓝世玉最关心“独眼獠魅”段启典的行踪,因而也沉声问:“你们坝主可曾随船前来?”
大汉仅痛苦的点了点头。
蓝世玉顿起杀机,举目向远处望去。
他冷冷一笑,接着忿声说:“他能前来最好。”
“芙蓉仙子”、徐彩霞、崔小倩闻声一看,只见两翼数十艘大船,已成弧形围了过来,正中一艘特大平船,已至五十丈外。
蓝世玉凝目一看,只见特大平船上灯火通明,无舱无桅,宛如平台,上面也无人看管。
“芙蓉仙子”即对蓝世玉说:“玉儿,这就是摇船,稍时到来,即可至平船上向段启典叫阵。”
蓝世玉咬牙切齿的颔首称是,没想到天从人愿,今夜就要手刃亲仇了。
平台擂船,已在距离蓝世玉立身的大船五丈处停住,而两翼同时驰来的数十大船,已把他团团围住。
正北一排大船中,这时才发现两船标志一样,船头俱是一个巨大的鬼头,而桅杆上悬挂的旗帜,却是一船是黑,一船是黄。
黑旗船上十数黑衣劲装大汉当中,傲然立着一个豹头、环眼,狮子鼻,挺着如鼓大肚皮的精壮大汉。
那人颚下生满了横飞的胡子,手中提着一柄镇铁杆,看来足有数十斤,一望而知是个臂力惊人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