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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裴言宣,你也是一条硬汉,咱兄弟十分钦佩!”
裴言宣苦笑一下,吃力地道:“屠双胜!我心中还有一个疑问。若得答案,死而无憾!”
急行客步无影插口道:“你一定是想问问咱们来历,对不对?很抱歉,这个秘密不能奉答!”
裴言宣说得更吃力了,道:“不是这一桩…”
屠双胜讶道:“好,你问吧!”
裴言宣喘一口大气,才道:“燕云十八铁骑固然武功高强,骑术精妙,有所向无敌之威,但你们阵阵获胜,原因却不在此
他喘息之时,沙青便不服气地道:“那么你说说看,咱们不是凭真功夫的话,凭什么能所向无敌?”
这话正是屠双胜、步无影都想问的,是以他们俱不言语,听候对方回答。
裴言宣努力振作一下,精神似乎好了一些,道:“你们是靠一股悍不畏死的气势,加上精妙武功骑术,方能场场制胜!”
行云刀客屠双胜等三人都做声不得,他们回心一想,实情果真是如此。
“因此我不禁发生一个大疑问了。”裴言宣道“你们三人是首领,不怕死尚不稀奇,奇就奇在其他的人个个如此。你们凭什么使他们甘心情愿地卖命?凭什么呢?既不为名利,亦非为了气节。”
行云刀客屠双胜仰天大笑,道:“裴言宣,咱兄弟都是被世人唾弃之人,生死之事,在你们看得很重,在我等看来,性命践如泥土!”
裴言宣讶然地看看一众铁骑,但看不出一点异状,故此想不通何以他们这~群都是被唾弃之人。
假如屠双胜没有骗他,这个理由倒是说得过去,可是他们犯了何种十恶不赦之罪呢?
怀着一肚子疑团,这个素来足智多谋的裴言宣,双目一瞑,碰然而逝。他再也不会为了人世种种莫测之事而伤脑筋了。
遍地横尸,除了燕云十八铁骑这方面的人之外,已无活口。
尘土随着寒风飞扬,时间也无声无息地消逝。
屠双胜突然道:“老二,老三,他们大概已将那邹则鸣逼入交天古战场的沙漠中了。”
“大哥,咱们去瞧一瞧妥当些。”金枪客沙青说“玄天古战场虽是武林禁区,但近二十年来好像已经没听说过有什么事故。”
步无影仰天笑道:“就算有人捣鬼,咱们兄弟怕他何来?”
屠双胜很支持这一意思,额首道:“不错,咱们怕过谁来?如果邹则鸣不死在直天古战场内,被他逃回冀鲁镖局,咱们才是万死不足以赎罪呢!”
步无影道:“大哥,既是如此,咱们一齐前去搜索,不是眼见邹则鸣尸体决不罢休。”
所有的人都露出凶悍的跃跃欲试的神情。屠双胜更不迟疑,道:“好!走!”
一共剩下了十三骑,像一阵可怕的旋风般,向右方的沙漠驰去。
他们进入沙漠不久,就-一召回了追赶邹则鸣的三骑。
不过他们的人数反而减少了,原来已有四骑奉命绕着沙漠边缘查看。
这一队铁骑卷起漫天的飞沙,深入数十年来沓无人迹的沙漠。
他们走得很快,跟着邹则鸣孤零零的蹄迹,紧紧追赶。
矫健的坐骑在黄沙浩瀚的大漠中更见精神,奔驰得更为迅快有力。燕云十八铁骑的另一惊人之处,正是在于他们的坐骑仅是通灵名驹,越是艰险之地,越发显出惊人的潜力。
他们晓得在这等一望无际的沙漠中,普通的快马能够跑多快,也算得出能维持多久,这刻他们以加倍的速度疾驰,预料一个时辰之内,必能赶上邹则鸣。
在他们前面的邹则鸣曾经看见地上一件物射而停了一下,但他接着又向前赶路。他的胃很不舒服,喉咙干涸,很想喝一点水,但鞍边水囊中水已无多,何况马匹比他更需要水,否则就跑不动了。
突然间他感到有异,回头看时,远处沙尘滚滚,遮天蔽日,分明是大队人马追来,速度快得惊人。
邹则呜这一惊非同小可,催马狂奔了一阵,速度渐缓。他已明白这是什么道理,吃惊地低头查者坐骑。
邹则鸣的坐骑原是长程快马,但在沙漠中奔驰不同平地,何况尽力鞭策全速疾驰,气力最是易竭。
他查看一1了,坐骑略现疲态而已,还不至于怎样。问题是速度若是不能比平日增加,追兵将很快就赶上了他。如今慢了下来,更是不成。
转头四顾,只见碧天黄河,茫茫一片,除了起伏的沙丘之外,更无丝毫可借遮蔽隐身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