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波的“步廊穴”
上。此穴乃是经外奇穴,立禁制“气”“力”两门,也就是说,公孙元波已失去气力,无法施展武功了…
不过公孙元波却仍能说话,他震惊地望着面前这个美丽的敌人,心想:“她能列名为东厂三大高手之中,果然名不虚传,实是厉害无比。”
冷于秋道:“你要我把这个人揪出来呢,抑是你去跟他商量一下?”
公孙元波道:“在下已答应过大小姐,决不失信。”
冷于秋道:“我还是先行防备着的好,至少等一下若是非动手不可,我可以少一个强敌。”
公孙元波苦笑一下,道:“大小姐见时变得如此瞧得起在下了?待会纵是动手,多我一个,大小姐如何就放在心上呢?”
无情仙子冷于秋“哼”了一声,道:“你用不着骗我。今日见到你,我立刻发现你神定气足,一身功力和气势比之从前增强了很多。虽然我自信还能收拾你,但我何必增添麻烦呢?这样不是很好么?你说是也不是?”
公孙元波虽然明知这个对手不比等闲,但仍然禁不住对她的机警狠辣感到既惊且佩。
冷于秋又道:“公孙元波,我不管你在转什么念头,总之,你不要误事。我意思是说,你别故意错过那家酒肆。”
公孙元波点点头,道;“你放心,好在我从没动过害你的念头。”
马车突然停住,冷于秋瞧出那是公孙元波发给冯坚一个讯号之故,当下往外面一瞧,果然已到了市集尽头,道旁一家铺子,酒帘招展。
酒肆内总共只有一个淡青衫的客人,却是背着街上,是以看不见面目。
冷于秋目利如刀,一望那背影,便知此人年纪不老,大约在三四甸之间,那坐姿显得散漫软弱,可见得此人纵然练武功,也决不怎样高明。
适才她明明听到有人以“千里传声”的上乘内家功夫通知公孙元波,而这等功夫,酒肆内那青衫客决计办不到。
她游目四顾,酒肆内已无别的客人。至于掌柜伙计等人,冷于秋也曾查看过,一来瞧着没有可疑,二来公孙元波的上司,绝对不可能用这种身份掩护。
公孙元波道:“大小姐,在下下车啦!”
冷于秋道:“且慢。酒肆内只有一个人,但我看来这人不像是…”公孙元波淡淡一笑,道:“干我们这一行的,难道还在额上凿字不成?”
冷于秋道:“不要贫嘴,我不吃你这一套。”
她声音中有点恼意,公孙元波也跟着变了脸,怒声道:“你吃不吃是你的事,我公孙元波可不是贪生怕死之辈,你唬不了我!”
冷于秋道:“哼!我非给点颜色你瞧瞧不可,否则你真不知天多高,地多厚。”
她骄指点去,这公孙元波虽是看得清楚,却一点办法都没有,登时低低吭了一声,便再也做声不得。
冷于秋向他冷笑一下,径自下车,走入酒肆之内。
她走动之时举止矫捷,又不左顾右盼,一点也不像是个女子。
只见她在一张空桌边坐下,也是背向店门,瞧也不瞧那青衫客一眼。伙计过来,哈腰堆笑道:“这位姑娘要吃点什么?”
冷于秋瞪他一眼,道:“我等人,待会再叫吃的。”
那伙计碰了钉子,但见这个美女目光冷锐伯人,不敢多言,连忙退开。
她独自坐了一阵,一个锦衣华服的大汉大步入店,径自走到冷于秋桌边。
此人一入店,那青衫客眼角瞧见,便起身出店,扬长而去,店内只剩下微微低着头的冷于秋,以及站在桌边的锦衣大汉。
她缓缓抬起头,目光由腰部开始,一直升到那锦衣大汉的面上。
两人都怔了一下,冷于秋的头部侧点一下,示意对方在她对面坐下。
那锦衣大汉迟疑一会,终于就座。两人面面相对,四道锐利的目光互触,谁也不让谁。
过了片刻,锦衣大汉才移开了目光。
他大声吩咐伙计取酒及切些卤菜来。等到酒菜都端来,锦衣大汉筛了两杯,拿一杯给冷于秋,道:“冷于秋,请!”
冷于秋接过酒杯,道:“富平侯爵爷,请!”
两人一饮而干。富平侯又给她和自己都斟满,沉吟一下,道:
“冷于秋,你可真有一手,本爵佩服之至!”
冷于秋道:“爵爷好说了,你从来就没有佩服过我。不但是我,任何人也不能使你佩服。”
富平侯微微一笑,他已是中年之人,面方口阔,眉浓颧高,瞧起来颇饶男性豪迈之美。
他道:“不,其实我佩服的人很多,不过都是忠义凛然的人物,像你这种身份,又是个女子之身,本爵万万想不到今日会感到佩服。”
他们娓娓谈来,倒像是一对老朋友在谈心。
冷于秋道:“那真是不敢当啦!我们现在谈正事如何?”
富平侯道:“好呀!你有什么见教呢?”
冷于秋道:“富平侯,你放着安安稳稳的世袭侯爵不做,却领导一班胆大妄为之徒与厂、卫为敌,真划不来。”
富平侯道:“人各有志,咱们无须讨论这等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