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公孙元波试探道:“假如我自己有法子逃出去,你会不会发出警讯?”
俞翠莲迟疑一下,才道:“会。”声音软弱无力,似是决心不强,但又似是难于说出如此无情的话。
公孙元波还要说话,忽然听到“叮”的一声微响,便见俞翠莲美眸中闪过疑惧不安的光芒,当下忖道:“这一响声,敢是外面传来的警讯?”
只听俞翠莲低声道:“我知道你是绝顶聪明又十分机警的人,所以有些事情不能瞒你。
我现在只求你别作声,不要害我…”
公孙元波本还打算弄出巨大声响,被她这么一说,只好改变心意,苦笑一下,道:“你这一招叫做先发制人,对不对?”俞翠莲柔声道:“你心里很责怪我么?”
公孙元波不答反问,道:“是什么人侵入你们腹地?啊,敢是东厂的无情仙子冷于秋?”
他问得一点不错,冷于秋在六七个人簇拥之下,正好踏入密室上面的书房,因此,公孙元波只要用内力迫出声音,透过密封的秘门,冷于秋立可发现。
冷于秋除了紫云、丹枫两婢随诗之外,还有四名高手在书房外院庭中。陪她们进入书房的是陆廷珍的副总缥头倪贤、樊奉山二人。那倪、樊二人在京师极有名气,曾与冷于秋见过面。陈廷珍笑一笑,做个手势让座,他一举一动都流露出中年人沉隐而又康洒的风度。
冷于秋老是那么冷冰冰的,四下打量一阵,才道:“陆局主忽然让座,不知道有何深意?”
陆廷珍道:“冷仙子问得好。这间书房乃是区区私用的地方,重要的贵客多半在此会晤,所以故习难除,竟然请仙子小憩了。”冷于秋“哦”了一声道:“原来这是你的私用书房。”她沉吟了一下,又道:“那就不妨小坐片刻。”
她在紫檀木的书桌旁边坐下,纵目测览架上的藏书,徐徐道:“看了陆局主的藏书,不能不相信外间推许文武全才之语确实不假。”
陆廷珍微笑道:“冷仙子这话,区区实在不敢当得。这些典籍卷册,不过是摆摆样子罢了。”
他暗示一下,倪、樊二人连忙多搬了一只锦垫过来,请紫云、丹枫两婢落座。
冷于秋看在眼中,心头一动,付道:“他们都是精干过人的脚色,何以直到陆廷珍发出暗示之后,才急忙搬来锦垫?”
无情仙子冷于秋寻思时,目光停在书架上。她本无心,陆廷珍却有意,心中~震,涌起满腹惊疑,忖道:“莫非她发现了破绽?”
在书架后面,便是通往密室的暗门。陆廷珍当日建造这一道暗门之时,曾作精密规划,深信纵是土木之学的高手到此,也无法查看得出一丝破绽。故此他在震惊之中,又大感迷惑,不知不觉也定睛打量那座书架。
冷于秋目光收回来,在陆廷珍面上一转,淡淡道:“陆局主,你瞧什么呀?”
陆廷珍道:“陆某正设法试行找出冷仙子刚才注目的是哪一部书,可惜瞧不出来。”
冷于秋本来就没有瞧看任何一部书,心想:“当然啦!你瞧得出来那才是怪事呢!”
紫云弯下柳腰,嘴巴凑到冷于秋耳边,低声道:“小姐,那厮说谎的本领很大。”
冷于秋“哦”了一声。紫云又遭:“婢子刚才见他目光流转,但很少落在书本上。”
冷于秋“晤”了一声,抬目向陆廷珍道:“陆局主,我有一个不情之求,只不知局主可肯答允?”
陆廷珍心中一阵惶恐,道:“仙子有什么事,尽管吩咐,陆某岂敢不遵?”
他一边说,一边暗暗运集功力,还发出暗号,樊奉山立即走到门口。他们表面上虽然若无其事,可是书房进甚至于整座嫖局,都忽然呈现一种紧张的气氛。
冷干秋是何等人物!马上就感觉到这种气氛,诧异地皱皱眉头,目光一掠,已发现那樊奉山堵在房门口,竟是堵截任何人出入之意。
她虽是看出情势起了变化,但心中并不着忙,反而更为冷静,脑筋转动得更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