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能不佩服陆廷珍、庞公度等人的确有点莫测的手段,不但能使麾下之人物个个忠心耿耿,不辞一死,连俞翠莲在这等情况中,仍然守口如瓶,一个字都不泄露。
俞翠莲见公孙元波现出冥思苦索的表情,便问道:“公孙先生,你想什么?告诉我行不行?”
公孙元波苦笑一下道:“我自己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只觉问题很多,却理不出一个头绪来,简直无从想起!”
俞翠莲道:“那就不要想,永远不要想。”
公孙元波讶道:“你不希望我想出个中内情,是不是?”
俞翠莲点点头,面靥上又泛起了幽凄动人的神情。
公孙元波越瞧越感到她的苦衷十分奇怪,决计查明原因,然后尽一己之力去帮助她。当下说道:“我且再住一两天,等外面风声平静了才走。”
俞翠莲正要说话,外面忽然传来一阵步声,转眼瞧时,一个人提着灯笼走进院子,在这个提灯者后面,出现高冠峨服的庞公度。俞翠莲隔窗户叫了一声“义父”庞公度独自入房,向他们笑道:“你们猜猜看,刚才有谁来了?”
俞翠莲讶道:“有人到我们局里来么?”公孙元波微微一震,接口道:“是不是无情仙子冷于秋?”
庞公度疑惑地望着他,点点头道:“是的,正是冷仙子忽然来访。局主和我浪费了点气力,才把她应付走。”
他停歇一下,道出心中疑问:“公孙先生何以一猜就中?”
公孙元波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想到她。”
庞公度道:“冷仙子可能不死心,还要暗中搜查本局多处,所以请公孙兄暂时躲一躲。”
公孙元波站起身。庞公度又道:“外面那人自会带公孙先生到一个密室中,等到过了今夜,方可回到此处。”
公孙元波考虑一下,才走出房去,只见提着灯笼引领庞公度进来的那名手下蒙着面孔。
这蒙面人一言不发,转身行去,公孙元波跟随在后。穿过两座院落,随即转入一条通道内。
蒙面人推开一道房门,公孙元波随后进去一看,灯火明亮,竟是~间书房。他皱皱眉头,问道:“这一间便是密室么?”
蒙面人没有回答,忽见壁间一排书橱无声地移开了数尺,现出一道门户,门中亦有灯光,却是一道扶梯,原来下面才是密室。
公孙元波走下去,扶梯尽头有一道门户,黑色的木门打开着,里面灯光都点燃着,所以看得很清楚,家具陈设俱甚华丽讲究。公孙元波身子微歪,伸手扶了木门一下,便走进这间布置华丽的地下密室内。
室内没有一扇窗子,公孙元波举手掩鼻,道:“哦!好臭啊是什么气味呀?”
蒙面人跨入房内两步,用力嗅吸一下。还没有闻到什么气味时,忽见公孙元波五指如钩,决如疾风,疾抓他面门要害。蒙面人上身一仰,底下踢出一脚,势急力猛,劲道十足。
公孙元波不得不退,但小指头已勾着那人面巾,只是缩手之时把面巾也给扯下来,露出整副面目。
他一望之下,这个蒙面人敢情就是镇北缥局局主陆廷珍。心中微怔,手起一掌“呼”
的一声迅急拍去,喝道:“陆局主何故扮作下人?”
陆廷珍一面抡掌迎击,一面应道:“除了本人之外,无人可以拦阻公孙兄夺门而逃…”“砰”的一响,公孙元波退了三步之多。原来他功力既不及陆廷珍深厚,加以体力尚未十分恢复,是以硬拼之下,相形见细。
陆廷珍从从容容退出房外,随手关起木门,只听落闩下锁之声传了入来。接着木门上打开了一个洞口,陆廷珍的眼睛向房内探视,见公孙元波尚在原地,便道:“公孙兄,本人多有得罪,幸勿见怪!”
公孙元波哼一声,道:“你把我囚禁此地,有何用意?”
陆廷珍不答反问,道:“公孙兄瞧出了什么破绽,才下决心要夺门逃走的?”
公孙元波道:“我借故摸了这道木门一下,触手冰凉,得知是钢铁质地,所以决定不让你们囚禁于此。却想不到陆局主亲自出马押解,我逃不出去,也是理所当然的事。”
陆廷珍道:“公孙兄对于敝局,一定有着很多疑问。正因如此,我们不得不把你囚禁起来…”他终于答覆了公孙元波的询问,虽说他的答覆根本就无法索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