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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笑她,反而严肃地思考这个问题。
这等新颖的超特的见解,他当真是闻所未闻,自然更没有思考过,因为他做梦也想不到,居然有人想向“时间”挑战的。
说老实话,他根本不能虚拟幻想出与时间抗争的情况,这是一个怎样形式的战斗呢?而且归根结底,就算她能够得胜,那是什么样子的胜利?如何方是胜利?使时间停顿么,抑是超越在时间之外?他迷们地抬起目光,向大小姐望去,问道:“你这个敌手,是什么样子我都想不出来,别说与它作战了。”
大小姐赞许地道:“对了,你应该想不出来才对。因为时间并不是物体,而是天地之根源,所以没有形状可言。”
紫云呻吟一声,道:“大小姐,婢子可以到外面等候么?”
丹枫道:“我也出去一下…”
大小姐点点头,等她们出去后,才道:“这两个丫头虽是聪慧,也读过不少书,可是每当我与她们谈论到这些问题时,她们就会头昏脑胀了。”
公孙元波坦白地道:“在下亦有昏眩之感,因为这个问题实在太伤脑筋了,简直教人不知从何想起,亦找不到岸陆。”
大小姐道:“你的脑筋如果不多多磨练,碰到问题之时,就会像现在这等样子了。在其他方面亦是如此,必须痛加磨硬。”
公孙元波设法引开早先的话题,以免继续探讨那混饨迷茫。的问题。他道:“你既是拿‘时间’作为敌手,何以对世俗的人和事依然感到兴趣?我们这些凡夫俗子,岂能配做你的敌人?”
“问得好。”大小把道“老实说,我可没有把你们当作敌人,因为你们实在配不上,可是我又不得不参加这等争持拼斗。正如我刚才说过的,每个人的各方面,都须加以不断的磨颀。我如不能保持巅峰状态,如何能向如此高大的敌人作战?”
公孙元波忙道:“你可以先分一分是非黑白才插手呀!倒如你参加我们这一边,与厂、卫这人作对,在你而言,仍然是磨硕而已,但所作所为,论到‘正义’与‘邪恶’的分别,却有天渊之别了。”
大小姐冷冷一笑,道:“这种话你用不着多说了,什么‘正义’、‘公理’,都不过是骗骗凡夫俗子的字眼而已…”
她这是第二度现出笑容了,可惜的是一来仍是冷笑,毫无友善味道;二来她说的话不但自高自大,而且荒谬。因为公孙元波突然觉得她这个笑容极为丑恶可惜,真是到了令人讨厌的地步。
他把目光移开,心想:原来她当真是如此冷酷自私之人,下回假如我们抓到杀她的机会,一定取她性命,毫无怜悯…只听大小姐又道:“这等世俗的愚蠢问题,根本不值得一谈。我们还是回到真正的问题上,你有了答案没有?”
公孙元波本来打算不理她,任凭她爱怎样发落自己都可以,可是耳听她口口声声把“正义”、“公理”这种难能可贵的美德说得一文不值,一口咬定是世俗中的小事,大有微不足道之意,不禁忿激起来。
“我的看法与你恰恰相反。”他厉声道“崇尚正义和服膺公理并不是世俗间愚蠢的问题,而是足以使一个人能够超凡绝俗的条件。假如你不能具有这等条件,你永远是凡俗之人。”
大小姐眼睛一瞪,警告他道:“你的态度口气,最好稍为注意一占”
“有什么好注意的!”公孙元波凛然道“大不了一死而已。我只要不怕死,你还能把我怎样?”
“你这样死了,算不算是为了正义、公理而死?”
“当然啦!难道还会有人批评我是自私之人不成?”
“固然没有人这样批评你,”大小姐道“但你这一死,与猪狗何异?我可看不出你有什么超凡绝俗之处!”
“那是你的看法,但事实就是事实。不管你如何歪曲,这件事实已经造成,永远不会改变。”公孙元波胸中充满了磅键之气,佩侃辩驳对方“我从没有期望一个卑鄙之人做出息公好义之事,自然亦不期望你对我有好评。你懂不懂这个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