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手中的纸条是干什么用的?”
赵武道:“是捡到的…”
公孙元波淡淡地“哦”一声,道;“你还有闲情逸致检废纸玩么?”
赵武道:“这是在死者手里捡到的呀?”
公孙元波道:“给我瞧瞧。”
他说这句话时,仍然是不大感兴趣的声调和态度,可是他内心却非常紧张。他故意淡漠含糊地索取这张纸条,完全是避免引起对方重视的一种手法。
赵武道:“没有什么看头…”
公孙元波听了这一句话,那颗心顿时向下一沉。
幸而赵武已经伸手摊掌,现出那张已皱成一团的纸条,接着说道:“你要瞧就拿去吧/公孙元波心头一阵狂喜,面上可不敢有丝毫泄露,同时伸手去取的动作也不敢太快。
那张纸团终于至IJ了他手中,他暗暗舒了一口气,同时以感激的心情念了一声佛号。
他展开纸条一瞧,但见上面写着八个字,写得甚是端正工整,那是:“灭烛留奚,乐在其中。”
公孙元波皱眉道:“他这话无聊得很…”
赵武问道:“那是什么意思?”
公孙元彼道:“上一句是说姐儿让他留宿之意,下一句‘乐在其中’可不必解释啦!”
赵武叵而仰天一笑道;“若是如此,哪一个男人不曾得过快活的,他说的倒是不错。”
公孙元波随手丢掉那张纸条,以表示他完全不把这张纸条当作一回事,但他脑筋却转得飞快。
他迅速村道:“这张纸条,大概是老胡准备在没有机会与我当面说话时,便交给我。何以见得呢?因为一则这张纸条的字迹十分端正工整,可见得是慎重考虑过之后才小心写下的,如果不是有作用在内,何须写得如此郑重?二则他临死时还捏在手中,可见得本有传递之意…”
既然要他留宿妓院,他今晚就不能离开此城了。因此他顶得设法说服赵武,使他也认为有改变计划之必要才能。
他故意沉吟一下,才道:“赵兄,你看我现下离去,会不会碰见那些人?”
赵武点头道:“这倒是很可虑之事。”
公孙元波道:“不如这样:我索性躲在此地,过个一两天才乘夜逃去。你看可使得么?”
赵武道:“此地人多眼杂,而且人人都来的,只怕不甚稳妥。”
公孙元波道:“对方也必定会这么想,认为我若是没死,必定想法子逃得远远,岂敢躲在人人来的窑子中?所以我若是躲在一个靠得住的姐儿的房间里,他们一辈子也找不到。”
赵武道:“你瞧哪一个姐几靠得住呢?”
公孙元波道:“你去办你的事,我有办法。”
他把赵武支走之后,自己从后窗翻了出去,他离去以前可没有忘记拾起那张纸条。
房间后面这一边,也有不少人走动。公孙元波仗着熟悉地形,行止都得到最佳掩护,兼以动作迅速,是以不久就溜到一座院落中。
他绕到一扇窗子后面,定一定神,侧耳倾听了一阵,四下没有可疑的征兆,这才松了一D气,设法窥视屋内。
这一扇窗户,不管有没有关上,都难不住公孙元波,而他所以如此小心,却是因为他刚才提气走动之时,小腹似乎隐隐作疼。
此是内伤的征象,虽然不严重,但若是碰上强敌,就大受影响了。
是以他现下决计不可发生任何意外,尤其是他好不容易又获得了老胡的情报线索,胜券在握,更不可失败。
屋内灯火明亮,他的目光从窗缝透入去,只见银灯之下,一个妙龄少女正在更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