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喇一声,掉在地上。薛陵转眼望去,但见门内当中,站着一个高瘦僧人这个高瘦僧人,年纪大约是五旬上下,两道暗色的眉峰,垂拂双颊,容貌清古,此刻面色甚是严峻。
韦融双眼瞪得大大的,尖叫了一声“爹爹”两行珠泪,便自滚滚迸出,沿颊流下,滴向衣襟。
这个老僧自然就是十方大师了,他手中还拿看那根竹竿,凝目注视看薛陵,左手轻轻摇摆一下,算是跟韦融打过招呼。他冷冷道:“薛施主,你的话未免太自负了。老衲虽是皈依我佛多年,但嗔心未息,破戒杀人,并非奇事。”
薛陵听出他挑衅的语气,精神陡振,心想:“我怕的就是你不敢杀人。”当下躬身施了一礼,道:“大师快人快语,晚辈甚感佩服。但晚辈赋性固执,说过的话,亦是非做不可。”
十方大师目光转到那柄掉落在地上的长剑,冷哂一声,竹竿起处“啪”一声,击中长剑剑身。
但见这柄长剑已断为两截,这一手纯是以无坚不摧的剑气,斩断长剑,实在举世无双,令人心服!
薛陵自然也万分服气,只听十方大师沉声道:“薛施主,不是老衲夸口,事实上,这一手已够你忙上二十年的了。”
他微微一哂,又道:“但老衲岂能等候二十年之久呢?”
薛陵突然一伸手,把韦融的剑举在手中,赤光耀目,宛如一条火蛇。他挺剑作势,说道:“何须二十年之久,晚辈这就献丑了。”
韦融横身拦阻,泪痕满面,悲声道:“你…你想干什么?”
薛陵道:“我想光明磊落地冲过这一关。”
他一面回答,一面忖道:“假如他真是韦小容,并且换回女装如此情状,只不知我会不会心软罢手?”
韦融跺足道:“你这岂不是迫家父非出毒手不可?”
十方大师道:“融儿躲开,我出手例不留情,并非单是这一次为然。”
韦融身躯摇摇晃晃,有如重病方愈,脚软无力。薛陵硬起心肠,左手一拨,推开韦融,随即跨步迫去。
转眼间,已迫近那缺口,但见十方大师提起竹竿,纹风不动的封住缺口,仍然是使的“随风照日”这一招。
薛陵举起绛云剑,剑尖向前直指,但上下微微摇摆,使人捉摸不定他剑尖的去路变化。
这一招,他上来就施展过,终于被十方大师的剑气迫退。目下又使出来,十方大师冷冷一哂,竹竿不避不让。
眨眼间,薛陵已冲入圈中,绛云剑闪电般向外一吐,剑尖奇准的刺中了竿尖,接向左上方推去。
这时,只要十方大师竹竿随着剑势向左方移动,薛陵一个翻身即可冲入去。十方大师人远竿长。除了以剑气迫退敌人,无法力争。当下清啸一声,大股剑气源源涌出,威势之强,无与伦比,一望而知他实是已用尽全力反击。
薛陵当然不敢怠慢,也自提聚起全身功力,从剑身透传出去。也是一大股森寒剑气,潮涌而出。
双方剑气一触,薛陵但觉自家的剑气宛如残雪向火,一碰即消,全然不生拒敌的作用,这一惊非同小可。
要知他自从艺成出道,凭仗那师门“巨灵六式”加上他天生过人的意志毅力,形成了一种举世罕有的气势,纵横江湖,虽然高明如金明池、朱公明等人,也无法硬当他的锋锐,必须先行避开,再以奇奥招式反击。
但这十方大师却是第一个毫不费力压倒他的人,不但不畏薛陵的剑气威势,甚至大具克制之妙,反而是薛陵感到全然无法抵挡他的剑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