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人。他腰间插着一把连鞘短刀,刀鞘上有些珠宝玉石作为装饰,甚是贵重,但仍然是一种使人震慑的凶器。
他伸手一推,两个老头子站不住脚,踉跄分开。其中一个惊叫一声“舅老爷”但这凶悍大汉已跨入院内,游目四顾,眼睛很快就停定在虚掩的门口。
这一道虚掩的门还有数寸空隙,不过屋内黑暗,外面光亮,所以瞧不见内中景象。
他冷笑一声,一跨步就到了门口,抬腿去,房门大开,登时发现了屋中之人。
但他却流露出惊讶之色,因为房内只有一人,而且是个小姑娘,梳着长长的辫子,大眼睛中闪动看忿忿而又惊异的光芒。
这个华衣大汉正是李腾,他当然不是无意闯到,而是得到秘密消息,赶来抓住这对小情侣,证据确凿之后,他就可以施行勒索了。这一点用心连他姊姊亦不知道,以为他帮自己孩子的忙,谋求老太爷名份下的财产。
李腾四望一眼。迅即退出,跃上院墙游望,都没有丝毫影迹。他乃是在江湖上闯荡过的人物,假如是那孩子越墙逃走,决计躲不过他的眼睛。
现下全无迹象,他可就认为是消息错误,周延高根本还未到此与这女孩子幽会。但他到了什么地方?为何先前遍寻不着?
如若是普通的流氓无赖之辈,定会向阿春询诘。但他却不这么做,认为只要回转去覆查周延高的下落就行了。假如他在这儿躲起,决逃不出他的掌心。
李腾一转身回到院门口,狠狠的瞪了老家人周老福和阿春爷爷一眼,厉声道:”你们不许离开这儿,那女孩也不许出来,听见没有?”
两个老头在这个凶神恶煞面前,只有唯唯的份儿,那敢抗辩。
李腾转身便走,但谁也不知他真的走开抑是躲在旁边,那两个老人更是不晓得院内房中的情形,骇得索索直抖,面无人色。
周府之内屋宇无数,人口众多,想在这么巨大的宅第内找一个人,当真十分困难。不过李腾乃是早就查过各处,都不见廷高踪影,方始到这边来。他唯一不曾查过的地方,便是这周府真正的主人老太爷的院落,这老太爷曾出仕朝廷,位极人臣。眼下门生故旧,都是显要大吏。因此,本城府县上仕,皆须登门拜候,声势显赫。连这强悍的李腾也十分畏惧于他。
他算计廷高除非到老太爷的居所去,否则一定匿藏在那女孩子附近的地方。现下但须往老太爷那座院子探听一下,便知分晓。不过他可不敢冒然闯入,老太爷经常有一群清客,若是正在谈论学问之际,他闯了入去,定会受到斥责。
是以李腾还不晓得应该如何查探,要等到其时才见机行事。
他很快就奔过一座水阁,忽见一人从月洞门出来,正是金环束发的周延高。李腾一言不发,迅即回转头,差一个人去告诉老福他们可以离开。
一场大祸就此消弭,但在周延高和阿春而言,却并非从此得到圆满的结局。
他爷爷走到房门,道:25页毁损,无法辨认“阿春,咱们回家吧!”他目光闪动地四下瞧着,不见廷高踪影,大为惊讶。但他认为回家再提这事较妥。
阿春坚执地摇摇头,道:“再等一会,爷爷,让我自个儿再等一会。”
老人泛起怜爱之色,退出院外。阿春坐了一阵,默默不作一声。
天花板微微一响,薛陵飘落地上,疑惑地瞅住她,问道:“你为何还不回去?”
阿春目光转到这个年青英俊而又奇异的人的面上,说道:“大爷你是谁呀?”
薛陵道:“回去吧,不要多问。”但她摇摇头,眼中露出固执的神情,使他觉得十分奇怪。
薛陵禁不住问道:“为什么你还不快点回去?”
阿春道:“大爷你是谁?”
薛陵耸耸肩,心想女人真是奇怪不过,那怕年纪只有十三四岁,也教人不易测透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