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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港口,尚未折入,已经有几条快艇迎上来,十几名身穿水靠的汉子站在船头。
相距有四五丈时,他们连招呼都不打,一声呼啸,分由两侧往他们这条船上纵来,楚无情与高强各居一侧,两个人都有了准备,不慌不忙,等来人的脚沾到船舷,长篙横扫直捣,将来人纷纷击落水中。
落水的汉子立即大声叫嚣,又想抢上船来,但他们的手才挨到船边,就被两人的长篙扫下去。
高强对长江水寨的人恨透了,看见有几个家伙居然想由水下凿通船底,不管他们的水性再精,也逃不过这位大行家的,眉头一皱,杀机已萌,掉过竹篙,改用包铁的那一头,直刺水中。
就像叉一般一篙下去,水面上就泛起一片殷红,显示着有一个家伙了账了,连刺五六人后,那班家伙寒了胆,不敢再逼近了。
郝思文微微皱眉道:“高老弟,手下留情,杀死这批小脚色不打紧,可妨碍了我们的计划。”
高强微笑低声道:“前辈不必顾虑,他们不问一声就逼近船上来,正好给我们一个把柄,态度放强硬一点。”
这时候快艇上一个虬髯大汉怒声叫道:“你们是哪来的,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居然敢撒野。”
他的话才脱口,高强飞出一口短刀,寒光照明,那汉子来不及闪躲,胸口着刀,栽落水中。
几条快艇上的人一见头目被杀死了,一面回头逃走,一面呜呜地鸣起螺角报警,而这时高强也和郝思文把应付的言词拟好了,缓缓催舟向港中荡去。
没有多久,港中驶来一条大船,船上站满了衣着鲜明的弓弩手,还有两尊赤铜炮管,对准了他们。
船头上站着一条铁塔似的大汉,老远就叫道:“来船报上字号来,否则就开炮了。”
郝思文已得高强的指点,稳立船头,冷冷地道:“没有这个规矩,先报上你们的字号来。”
那大汉怒道:“混账,难道你不知道这是长江水寨?”
郝思文沉声道:“我当然知道,但除了你们黄总瓢把子以外,谁也不够资格叫我先通字号。”
那大汉见郝思文的口气不凡,倒是怔了一怔,终于无可奈何地道:“在下水寨巡江舵主马兆元。”
郝思文冷冷地道;“阁下不过是一名舵主,竟敢如此肆虐专横,我见到黄三绝后,倒要请教一下,长江水寨是这样对待外客的吗?”
马兆元又是一怔,松了口气道:“请教台端是…”
郝思文一挥手道:“退下去,换个职分高一点的,会讲话一点的家伙出来,我到九华剑社去也没人敢如此对待。”
马兆元不知如何是好,这时舱中才出来一名中年瘦子,老远就拱手道:“兄弟侯庆,忝居长江水寨外堂堂主,请问先生是从九华来的吗?”
郝思文冷冷地一点头,算是答礼。
然后才道:“敝人郝思文,现下代理秋鸿山庄的一切事务。”
侯庆讶然道:“原来是郝先生,属下无知冒犯,敬祈原谅,先生早打个招呼,弟兄们怎敢无礼呢?”
郝思文怒道:“笑话,敝人到九华剑社去也没有通知递帖子的习惯,秋鸿山庄并不受谁的管辖。”
侯庆赔笑道:“先生言重了,贵上李大侠乃天下第一剑,四海同钦,敝寨黄总瓢把子心仪已久。”
郝思文沉着脸道:“敝人虽在秋鸿山庄管事,却不是什么下手,见了李庄主,也只是称一声兄长。”
侯庆忙道:“那是兄弟失言了,先生是李大侠的知己好友,天下闻名,只是敝寨弟兄未识尊颜。”
郝思文道:“不认识也可问一声,随随便便就跳上船,难道长江水寨对武林同道的接待规矩是这样的吗?”
侯庆笑道:“兄弟不是这个意思,以前有同道光临都在船上挂了旗号,敝寨看见了自会以礼接待。”
郝思文冷笑道:“秋鸿山庄没这个习惯,李庄主取得天下第一剑后,也没有领受那面旗子,敝人更不敢张狂了。”
侯庆十分难堪,只得赔笑道:“先生言重了,好在那几个人已经受了惩戒,不知不罪,万望海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