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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在下能接下那三招,我们也只是平手而已。”
李秋鸿笑道:“不错,李某对于名利早已淡泊,此度剑会之后,李某有意四海游历,在剑事上不可能再进展了,兄台雄心千里,自然会再接再厉,钻研不绝,因此这暂时的平手,李某也无意虚居,我们就这么说定了。”
黄三谷想了一想道:“好吧,黄某即使侥幸拉个平手,承大侠相让,这剑冠也保持不了多久,令徒楚公子正当有为之年,再享受大侠所教,在极短的时间内,必可青出于蓝,天下第一剑的荣誉,迟早也会归于大侠门下的。”
李秋鸿觉得多说下去,很可能会引起旁人反感,因为他们两人好像将天下第一剑的名位局限于两家,不容第三者涉足了,因此深调了一口气息,作好姿势道:“黄兄请注意,兄弟要发招了。”
黄三谷口中说得客气,神色间表现得也像是无意争雄,但他应战的态度仍是十分严肃而认真,绝没有存心让对方得胜的意思,双手把剑,抱元守一,目光直视,慎重之至。
李秋鸿开声发招,一招三式,凌厉之极,如同秋风吹人树林,摇得枝桠乱动,枯叶飞舞。
黄三谷很凝重地摆剑迎架,或磕或点,刹那间足足发出了七八种变化手法,才将那三式化解开。
李秋鸿手下毫不停歇,身随剑起,拨开丈许,起步时,已刺出第一式,剑势不变,拔到顶点时,化出第二式,黄三谷好容易才解开了,李秋鸿却借下落之势,摇剑下击,发出凌厉无匹的第三式。
这三式剑招,虽是同一姿势,却因身形与所取的位置不同,乃变化万千之概,黄三谷再也没想到同一招剑法能用这么多的身法施展出来,为了应付第一、二两式,变化已穷,第三式凌空下击时,他全身都在剑势的笼罩之下。
他判断的很正确,知道无论躲向哪一边都将遇上剑势的锐锋,干脆停住身子不动了,李秋鸿剑光下落在他的肩臂手腕处,连点三下,挑破了三个圆圆的剑孔,只是非常技巧,一点都没有伤及皮肉。
黄三谷看见自己身上所留的剑痕,不禁肃然拱手道:“李大侠在刹那之间,连击中三处,而且都能绞成一个圆孔,足见尚游刃有余,惟一憾者,是大侠的第三招尚未能领教,但看见大侠的第二招,黄某受教已多,不敢奢求了。”
李秋鸿也拱拱手道:“黄兄客气了,李某学到至今,心许黄兄为此生第一劲敌,而且以剑术造诣而言黄兄实高出李某,只因黄兄初次与人正式交手,略逊老练而已,如果黄兄能早两年在江湖历练一番,李某绝非所敌。”
黄三谷微笑道:“大侠见教极是,但黄某也有黄某的道理,如果黄某在江湖上太早把九华剑社的招牌亮出来,固可略邀虚名,但接踵而来的麻烦,将使黄某疲于应付,再也无法在剑法上求探进了,因此黄某在没有十足的把握时,绝不急于求名,今日一会,虽未能使敝社争得剑坛之魁,但败在大侠剑下,黄某仍觉余有荣焉,现在黄某敬以九华剑社的名义,向大侠献上剑会魁首的凭证。”
说完朝后面一举手,黄菊英与黄菊人兄妹俩捧着一个锦盒,走到场中,黄三谷打开锦盒,立见光辉耀眼。
此时正值夕阳街山,映着盒中的宝光灿烂,使人眼花缭乱,每个人都伸长了脖子,想看看究竟是什么东西。
黄三谷含笑从锦盒中取出一对尺许长的短剑,剑是以黄金作柄,但剑鞘上都镶满了五彩斑斓的宝石,所以才有那样耀目的光辉,他将两支剑都拔了出来,剑锋上又是两道青寒的光芒,他笑着向黄菊英点一点头。
黄菊英立刻将自己腰间的丝绢往下一抛,那柔软的丝绢缓缓的飘落下来,掉在黄三谷并举的两口剑锋上。
没有一点停留,丝绢已分成三片飘落在地,黄三谷的手没有动,也没有加任何的助力,全凭丝绢极其轻微的重量压上利锋而削断,全场立刻发出一片惊呼声,眼皮子浅的人,叹息着剑上装饰的华贵,因为上面每一颗珠宝都是价值连城,识货的人,则倾羡那一对剑的锋利,这才是一对真正吹毛可断、削铁如泥的宝刃。
黄三谷将双剑归鞘,盖上锦盒笑道:“李大侠,这一对剑是兄弟从一个波斯胡贾处购得的,铸剑的是西洋技师,然其工艺之精,绝不逊于前古名匠欧冶子,兄弟又锦上添花,在剑鞘上镶嵌上了珠宝,敬以此一对宝剑,赠送给天下无双剑士,以表敬意。”
李秋鸿怔了一怔才推辞道:“这太名贵了,兄弟实在不敢接受,黄兄还是拿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