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小娥哼着没跟他多说，范五笑笑也就算了。于是大伙儿忙着卸下了行，开始忙着扎营了，所谓架帐篷，也只是一块大油布扯着几绳，支起一节的木，用来遮遮日而已，祁连山有架致的小帐篷，但只够他一个人睡，他看了刘老好带着的大帐篷后，觉得那么一块油布底下要挤着男男女女五六个人，心中很不过意，情愿让来给几个女的使用。

“她昨天太累了，连接着拼了几场狠的，又赶了半天的路，我告诉瘦麻杆儿别叫她，我替了她一班，而且我也不信邪，非得跟你熬到底不可！”

范五笑：“别那么严重，也不必打赌，就算是你对我这一行的尝试好了，你能熬过三天，我绝不言，规规矩矩给你磕上三个响，要是你熬不过，也不必输什么了，因为你本来就没习惯，到时一定会打瞌睡的！”

“现在呢，也只是祁少爷一个人，天风牧场并没收留你！”

“祁少爷答应就等于是整个天风牧场了，天风八俊的情我清楚，他们是祁大爷忠心耿耿的好弟兄，祁大爷遇了事儿，他们对祁少爷的忠心绝不会打一折扣，我相信你们也是看准了这一才下定决心的！”

贺小娥自然不服这气，立刻：“好，我倒要跟你赌上这一赌，就这么说定了，要是三天内我熬不过！把命输给你都行！”

范五也笑：“祁少爷，这也不是客气的事儿，在沙漠上宿，我们都惯了，您要是没习惯，很可能睡不着，还是您自个儿睡吧，你放心，我们也挤不着，我跟老李俩也怕跟她们挤在一块儿，我们有的是办法，准保比她们那个油布篷儿还舒服透气凉！”

苗银瞧着他们的睡舒服，也要照样一个，范五笑：“银儿，你还是去睡，别贪图这儿通风荫凉，那是不得已的办法，草堆里经常有些小虫小蛇爬过不谈，而且行远路的人容易累，睡下去就跟死了似的，翻转动之间，总有衣服盖不住的地方，冲撞了过往神明可罪过！”

“你…怎么把自己托在另一个堂客上呢？”

“她比我年轻，比我能，比我有决断，比我聪明，一切都比我，她能找到的归宿，一定比我好，假如她也没个好归宿，我更

“你在八钟的时候才下去休息的，十一钟的时候又起来了，只睡了三个钟，不困吗？”

李光祖瞧着也照样了一个，笑着：“范五哥，起先我还真不服气，沙漠里大家都能走，吗还要请什么向导，现在可真服了你了，老沙漠毕竟是老沙漠！”

贺小娥淡淡地：“我无所谓，我这一辈是给银妹了，她怎么决定，我跟着走，我相信她不会撇下我。”

“不，范五，我跟银曾经要求过你带着我们一块走，因为我们知你在白狼大寨里很勉，并不是天生喜那一行，可是你居然拒绝了，你瞧不起我们。”

范五看看她，轻叹了一气：“小娥，我们尽以前互相恨过，但也好过，现在一切都过去了，大伙儿在一起，不说是朋友吧，也没有什么脱不开的过节儿了，何必心里老放着个疙瘩呢，还有几个钟，去养养神吧！”

你别抬杠，如果你不服气，不妨值我的前一班，然后你别睡觉，跟我一起下去，能够连熬过三天不打一个盹儿？我就承认你行，算是我瞧扁了你，跪下给你磕三个响！”

“不困，你不看看，我的神好得很！”

范五并没有跟贺小娥打赌的意思，把贺小娥排了第二班，贺小娥也没争，大家也真累了，倒下去没多久，都呼呼地睡熟了，到了十二正，该范五接班时，发现叫他的竟是贺小娥，不禁诧然：“怎么会是你，排的是银儿！”

范五摊摊手：“小娥，说句良心话，从前你们姊儿俩是叫人瞧不起，而且相知不，不知你们是真是假，再说我范五有家有业，也不想一辈狼在外，我要离开白狼大寨，就得光明正大的反去，没搭上祁少爷跟天风牧场这块靠山，我的确没那份胆，我不怕死，可也不会傻得拿砸石，孤一人去跟白狼大寨作对。”

刘老好笑：“少爷，我们都不忌讳这些个，倒是你恐怕挤着不习惯，还是你自己睡吧，再说你那一架小帐也只够容一个人的，我们有四个女的，一起躺去不够宽，分着使用是让谁好呢！”

苗银早先是不会在乎，可是现在她却要学着自重了，听了倒是乖乖的到大帐篷里去了。

他的办法很简单，找了个较大的草丛，用刀把中间的草砍一片来，铺地作褥，然后又把旁边的长草儿聚拢了，用绳一束，就成了一天然的罩笼，他把毯再铺在草垫上，弯着往草丛中一钻，果然又是舒服又遮凉，还带透气，不像帐篷中受着一桐油味儿。

这些杀人不眨的黑好汉们，那里信什么神明，范五的话只是她一声，坤人家宿不雅而已！”